宋宋見過會顛倒黑白的,但從未見過如此會顛倒黑白的,這簡直就是一項神技——
「對,這都是我的鍋。」宋宋冷笑,「你蘇小姐賣主求榮是我的鍋,想睡我丈夫是我的鍋,就連這四年裏我瞎了眼看不出你就是一隻披着羊皮的狼也是我的鍋。你他媽的最好現在就給我滾,少來噁心我、免得我吐你一身!」
宋宋向來很少真正動怒,此時確實是火冒三丈到極點。
蘇渟自尊心很強,在桃花塢這個將人分成三六九等的地方,想沒有自尊心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她一聽見宋宋的話整個人就處於極度受辱中,為了報復、她笑着說:「本來我還不想做的太絕,可現在都是你逼我的。」
說着,她不知從哪裏掏出一根針管,那裏面是毫無顏色的液體。
見此,宋宋眼底閃過短促陰霾,「你這是什麼東西?」
「嘿嘿。」蘇渟笑得瘋癲,「這可是好東西,一旦打入人體就會讓你渾身酸軟什麼都做不了,可你的意識卻非常清楚,尤其對眼睛好、會讓你看得極其仔細。」
「你既然說的那麼不痛不癢,那我就讓你好好看清楚,我是怎麼把你丈夫給睡了的!」
宋宋心驚時,那尖銳的前端已經刺入她肌膚,冰涼液體順着靜脈緩緩流入她的血液中——
很快,她感覺四肢發麻,漸漸地便失去渾身力氣,即便是一根針落在地方,她都無力撿起。
她只能眼睜睜看着蘇渟那張臉,那張跟自己完全相似的臉此時蒙上得意笑容。
想要從喉嚨發出聲音狠狠罵她幾句,卻發現那喉嚨口好似被什麼東西堵住,根本說不出任何話來。
她,成了啞巴。
蘇渟越看越滿意,伸手撫上她的臉龐,「嘖嘖嘖,看着真是好可憐呢!我現在就帶你去看一場好戲,嗯?」
綁着宋宋的鐵鏈被解開,她被蘇渟單手拖到暗示門口那裏。
那處正好有一個小洞可以看清裏面的一切,特別是那張床上的情形。
這樣的安排,就好像在很久以前就開始謀劃。
宋宋被蘇渟丟擲在那兒,她看着那扇門開着、又合上。
在關上時,暗門外殘留的光在她臉上照出一道陰影,正好與流下的眼淚相融。
宋宋匍匐在那,想移動卻無能為力,連咬舌都使不出任何力氣。
只能眼睜睜看着男人穿着黑色浴袍從裏面走出來,女人笑容滿面迎上——
蘇渟將男人拉到床旁,雙手放在他肩膀上,含情脈脈看着他,說:「洗的還舒服嗎?」
「嗯,還行。」蕭景淮掩嘴哈氣,「可能是我洗太久了,現在突然有點困、可以陪我睡一會嗎?」
「好啊!」蘇渟心裏被某種情緒塞滿,伸手就要去解男人的浴袍,「景淮,我真的很愛你、非常愛你。」
聽着這樣的表白,男人卻突然摁住女人的手,「親愛的,我說的是單純睡覺,你想哪裏去了!難道你不想……安穩抱着我睡一會嗎?」
……
宋宋看着這一幕,感覺胸腔內的心臟似乎被人拿出來,正在不斷滴血。
他,真的沒認出來。
不然,怎會那麼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