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淡而無力，手心發冷。/p
「他們也許已鬥起來了，他們都是出兵的行家，絕不會錯過一絲機會的。」無生槍頭般盯着、戳着天邊，額角青筋不由高高聳起，「你過來找我過去，也許是對的。」/p
山口秀一也盯着天邊，「那裏是不是已分出了勝負？」/p
「不會這麼快了。」/p
「為什麼？」山口秀一臉頰上哀傷之色更濃，「兵者，豈非都認為兵貴神速？快打快收？」/p
「你說的並沒有錯，但是他們兩人卻不同。」/p
「他們有什麼不同？」/p
「他們兩人在沙場上惡鬥已半生，對彼此都已十分了解，無論是誰想要戰勝，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p
「這豈非要靠點運氣？」/p
「是的，他們也許都要靠運氣了。」無生輕輕拍了拍山口秀一的肩膀，「他們很難分出勝負，所以你也不必擔心什麼。」/p
山口秀一凝視着無生，眼眸里現出了說不出的哀傷、哀求，「那你可能助我武田氏？」/p
「我們要過去也許真的很困難。」/p
「為什麼？」山口秀一驚訝、不信。/p
「因為織田信長絕不會讓我們靠得太近，上杉謙信也不希望我們去擾鬧戰局。」/p
「是的。」山口秀一點頭承認，苦笑。/p
「所以你不該留在這裏，應該去為你的家族勝敗做一點貢獻，就算是死，也會死的舒服點。」/p
「是的，可惜我已來了。」/p
「你來了，只會令上杉謙信出手對付你。」無生吐出口氣，說了一句奇怪的話，「還記得我們分開的時候？」/p
山口秀一當然記得，當時小島鋼夫與黑田森比試，小島鋼夫輸了，接受剖腹，可惜拜一刀將他阻止了。/p
拜一刀也將無生帶去見劍豪將軍足利義輝，那已是很多天前的事了。/p
他不明白無生此時為什麼會提及那件事？/p
「你們離開是不是遇到很多高手追殺？」/p
「是的，雪女、忍者、殺手，都去了，拜一刀受傷了，並未與我一起去京都。」/p
「你們自己去找劍豪將軍？」/p
無生點頭承認，「我還見到了另一個人。」/p
「什麼人？」山口秀一笑了笑。/p
「上杉謙信。」無生吐出口氣，又接着說，「就在毘沙門天廟裏。」/p
「他希望你跟高舉毘戰旗進行聖戰？為義而戰？」/p
「是的。」/p
「你並沒有答應，因為你也沒答應武田信玄。」/p
無生點頭承認，「他很不希望我去投靠武田信玄，更不希望在戰場上見到我。」/p
門板上的屍骨冷透、僵硬、猙獰，在夜色里看來，仿佛隨時都會起來，去跟活着的人拼命。/p
「你過來替我解決麻煩，你自己的麻煩豈非也會變得很多？」/p
「只要你能過去，在下的這條命就算捨棄，也值得，何況是區區的麻煩。」/p
阿國凝視着山口秀一，心裏莫名的酸楚、哀傷，一個武士，難道僅僅為了家族而活？就算是捨棄生命，也沒什麼大不了的？/p
夜色已更深。/p
沿着小徑往上走，阿國走的極為疲倦，拉着無生披風不願再走。/p
無生轉過身，盯着阿國，「你累了？」/p
阿國不語。/p
不單單是累了，簡直累的像是頭豬豬，竟已躺在懷裏熟睡。/p
山口秀一苦笑，臉頰上現出些許羨慕之色，他羨慕卻絕不嫉妒，因為他自己也有令別人羨慕的地方。/p
武士的那種光芒，足以照亮自己軀體深處陰暗、冰冷、寂寞的角落。/p
他的手忽然緊緊握住劍柄，冷冷盯着廟宇里，火光微弱，裏面的一切都顯得昏暗而陰森。/p
「你是什麼人？」/p
「我不是人，閻羅王的使者，收你的小命來了。」/p
聲音極為縹緲而沙啞，一個人輕飄飄的站在裏面，朦朧而詭異不已。/p
「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