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冷風,陽光柔和而可愛。
天地間寒意並不是很劇烈,卻足以令大多數愛美的女人多加件衣衫。
無論在哪一個時代里,都少不了愛美愛得發瘋的女人,愛得不願多穿一件衣衫,恨不得不穿衣服走在外面,然後令那些動心的男人心速加快、呼吸急促、吃不下飯,也睡不着覺,做事沒力氣,對什麼事都不敢興趣。
其實這種女人真的很不要臉,更沒素質,因為她自己在白天走一走,站一站,就令很多人在漆黑、寂寞的夜裏,去忍受着相思的要命折磨,可是她自己呢?卻很容易找到個人陪伴,來驅趕瘋狂的寂寞、空虛。
風娘子絕不是這種人。
她現在眼睛已紅了,仿佛被自己最近不順的事所感動,已在心酸,也在心痛。
每個人心酸、心痛的時候,總喜歡自言自語,她也不例外。
那匹馬的耳朵顯然已沒有多少毛了,顯然已被她一路的心酸、心痛所折磨。
她對着那匹馬說着,「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委屈?」
那匹馬不語,耳朵已不停的顫抖着。
可是她不會明白的,所以又拉了拉那隻耳朵,並沒有換一隻來拉,「我真的好委屈,好委屈。」
她仿佛真的很委屈,很委屈,委屈的臉上已沒有了一絲笑意。
「你說說看,我憑什麼就這麼倒霉?憑什麼就這麼忍受這種倒霉?」她忽然用力的一拉,「這到底是為了什麼?我這又是何必?」
馬已嘶叫,很劇烈。
它不是人,如果是人,一定早就跟她拼命,因為她真不是人,自己有委屈就要折磨別人,而且不停的折磨,沒完沒了的折磨下去。
也許是它不會說話,才會拼命的忍受着。
「還是你懂我,你也知道了這是什麼原因。」風娘子忽然又吹了吹那隻耳朵,「你知道我很善良,是不是?」
她嘆息着仰望天邊,天邊白雲悠悠。
那朵白雲並沒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可是她卻看得痴了。
她喃喃說着,「好大的一錠銀子。」
這是她的通病,也是每一個愛錢入骨的人通病。
如果有個人跟她說說話,也許就不會有這種通病了,因為一個人如果實在寂寞、孤單的時候,就會有這種毛病。
也許在江湖中呆得太久,也太寂寞、孤單。
客棧的門口一打掃乾淨,這家客棧的人並不懶,靠近客棧的街道邊已堆着一個雪人,在陽光下緩緩融化着。
依稀顯得極為可愛、迷人。
她輕輕的拍打着馬屁股,「你舒服了,可以休息了,我卻要忙了。」
店小二看見她進來仿佛是見了鬼一樣,變得極為緊張。
她走了進去,自己就變得想是見了鬼似的。
十幾名峨嵋派弟子驟然間將她團團圍住,圍得死死的。
劍光驟然間已現出,冷冷冰冰的少女,冷冷冰冰的手一動不動的握住劍柄。
人未動,劍也未動。
沒有動卻足以令人膽怯,令人膽寒。
每一口劍都十分穩定,也十分冷靜,顯然都經歷過艱辛苦練的磨難。
風娘子盯着十幾把劍,盯得已要崩潰,實在懼怕極了。
自己的輕功在這十幾把劍中,無論怎麼樣,都逃不脫的,用腳趾去想也想得通。
她笑意面對她們,「各位大俠,我們......。」
她的話並未說出,就有人已說了。
「我們近日無冤,往日無讎的,這是不是弄錯了?」這人冷笑着。
這人手裏也拿着拂塵,臉上卻帶着笑意,時刻都在笑。
峨嵋派有身份的人之中,可以一直笑的,也許只有一個。
冷笑師太。
冷笑冷眼冷盯着風娘子,「你是風娘子?」
她說着話的時候,已上上下下,前前後後的冷盯了個遍。
風娘子卻覺得自己里里外外的已被這老肉師太冷盯個遍,這種眼睛很容易令人崩潰。
她還沒有崩潰,所以已點頭。
冷笑冷笑着點點頭,又嗯了幾下,「我的好師妹,冷劍跟你來往很密切?」
第一百五十六章 現成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