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間寒意更濃。
冷風卷卷,捲起枯葉起伏着,他的心豈非也是這樣?
槍花不語,不動。
無生更不語,更不動。
遠山飄來一股草木凋零、枯萎的味道,仿佛並沒有什麼特別。
槍花笑了,得意、歡愉、舒暢的笑意。
漸漸已笑出了聲音,臉上漸漸已有了信心。
軀體漸漸不那麼僵硬,他的人已沒有那麼緊張。
他聞了聞,漸漸變得很香,深入軀體、深入靈魂的香味,香得令人軀體漸漸柔軟、無力,柔軟、無力的想要倒下,......。
槍花笑着凝視無生的的表情。
無生沒有表情,卻已咬牙。
「飄向軟花?」
「是的。」
只有聲音,沒有人,這人仿佛在遙遠的天邊,又仿佛在眼睛,說不出的飄渺、朦朧。
「你是不是已該出來了?」
「出就是不出,不出就是出,你又何必執意如此。」
「你不想出來殺我?」
沒有人說話,笑聲已飄起,笑聲柔軟、無力,飄渺而有朦朧。
無生石像般挺立着,石像般不語,石像般咬牙。
然後就倒了下去,他倒在地上,努力掙扎,努力動彈着。
槍花已圍着無生搖頭嘆息,點頭歡心。
他又是搖頭又是點頭,仿佛很欣賞無生這樣姿態。
「你現在怎麼樣?」
無生不語,軀體仿佛已變得很無力。
「你是不是還叫槍神無生?」
無生不語。
漸漸連咬牙也變得很無力,沒有一絲力氣。
他仿佛只能等死,不能再做別的。
槍花仰天狂笑,仿佛要將自己一身的喜悅都笑出來,他的眼淚都已笑了出來。
無生喘息,「你為什麼那麼高興?」
槍花低頭,盯着他,不語,不動。
屁股下的馬已在動,它仿佛已了解主人的心事,已在折磨、蹂躪着無生。
在無生的軀體上踩着,一邊又一遍的踩着,沒有停下。
無生咬牙,喘息着不語。
石像般掙扎着,空空洞洞的眸子沒有一絲情感,沒有一絲疼痛,沒有一絲表情。
他仿佛真的是神,不知道痛苦、悲傷的神。
槍花凝視着他,笑得很甜美,很過癮,「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無生不語,咬牙喘息着。
他的喘息漸漸已變得很無力,漸漸已沒有一絲力氣。
「是不是很舒服?很過癮。」
無生不語,他已不在掙扎,石像般躺在大地上任由槍花歡心,槍花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你是不是想去死了?」
無生不語,石像般不動,已閉上了眼睛。
他似已不願再看槍花一眼。
槍花笑聲漸漸變小、變輕,笑意卻更濃。
他已開心的輕輕歡歌着,「啷哩個啷,啷哩個啷,啷哩個啷,啷哩個啷,......。」
從頭到尾就這一句,既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也沒有什麼高尚的情調。
可是他現在很高興,一個人若是遇到高興的事,就會忍不住要好好刺激一下,無論是喝酒、賭錢都是一種刺激高興的法子。
槍花現在卻用這厭惡、厭煩的曲子來刺激,努力的刺激着。
這曲子在別人聽來,實在很不好聽,實在糟糕透了。
無生不語,仿佛沒有聽到。
可是總有人聽到的。「你那麼高興幹什麼?」
槍花笑着,「這是千年難遇的機會,光是想着在槍神無生軀體上踩上一腳,都很高興,現在......。」
他沒有說出來,也不必說出來。
軟花已在嘆息,嘆息之色說不出的厭惡、厭煩。
「你能不能停下來?」
槍花笑着,沒有表示什麼,屁股下的馬已在輕輕嘶叫着,輕輕搖頭。
無論是誰,都很容易看出,他已真正做到人馬合一、隨心所欲的境界。
一個人高興的時候,是很
第九十六章 隨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