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第三座圍壩,其實劉堅毫不知情,都是這群難民們自發的圍築起來的。
劉堅猜想,或許就象他們自己說的那樣,他們不是吃白飯的,他們也能通過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於是,在幾個老人的領導下,他們自發組織起來,照着以前的樣子,開始了圍海造田的歷程。
這段壩,其實是在第一段和第二段壩之間的壩,因為有一條小溪流入,劉堅還想留着以後在這裏築個淡水湖,也能給島上蓄積生活用水的。可等他發現的時候,這群難民們自發築合起的圍壩,已經接近合龍了。
做事是沒有錯的,雖然他們不符合劉堅的預期,但總歸是好心,事實已經造成,劉堅又不是城管或拆遷隊的,也只得作罷。
甚至,為了配合大家將這壩里的水儘快舀干,他還讓丁初加緊趕製了幾個翻車。不過,這個圍堰內的水位比其它幾塊深多了,都抽了兩天的水了,還不見底。沒想到,今天好不容易見底了,卻發現了巨量的銀子,倒讓劉堅有些始料不及了。
不過,試過了之後,劉堅也確實發現,翻車確實好用,比他們只用手提肩挑快多了。他也只是照着天工開物中的圖紙畫了個草圖給丁初而己,沒想到丁初還原出來的翻車比他的圖紙更精細,而且效果更好。他也納悶了,丁初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木匠,都能這麼厲害,為啥翻車就不能在這個時代被發現。
其實還是時代的局限性限制的,在天朝任何時代,好象對手藝人都缺乏必要的尊重,他們連謀生都困難,就更加不會有心思和精力去搞發明創造了,就算創造出來了,說不定還要被指責為奇技yin巧,或者是自以為是的臭老九,這種環境,誰敢去搞發明創造。
如此一比較,也就難怪丁氏兄弟,鐵家父子,現在看劉堅的目光越來越崇拜了。跟着劉堅這豬角,還有什麼不能實現的呢。
難民們也感到奇怪,其它的地方的水,最深的也不到兩丈,怎麼這地方的水那麼深呢,眼看着都快三丈了,怎麼最深的地方還沒有見底的跡象,直到看到一支船桅露出水面,他們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地方藏着一支沉船啊。
看着水面越來越淺,漸漸露出船體出來,初看上去,船沉沒還不久,木頭似乎還是整體的,不見腐爛或損壞的樣子,有急性子立即迫不及待的跳上側翻着船上去,緊接着,悲劇發生了。
只聽撲通一聲,這位仁兄直直在側翻的船側踩出一個大洞,堪堪掉落下去。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不會出人命吧?」雖然難民們早就習慣了死人的事情,但這些天通過和劉堅的相處,可是最見不得死人,甚至碰傷哪裏都很當回事的,一看到自己的同伴下落不明,立即就有些緊張起來。
緊接着,他們和劉堅一樣,同時聽到了那一聲尖厲的狂喜的驚叫:「銀子,好多的銀子。」
劉堅趕過來的時候,掉下去的仁兄已經從船中鑽出來,只是這船也只是看起來完好而己,他這一番掙扎,早就腐朽不堪的船被他已經弄得支離破碎,不成樣子,而果真如他所說的那樣,失去了船板束縛的銀塊銀錠也四散開來。
令劉堅有些欣慰和觸動的是,這群忍受了無數飢餓和貧窮的難民們,他們居然沒有一哄而上,大肆爭搶,反而安靜的將目光投向了劉堅。
或許他們真的只是擔心劉堅不會收留他們,或許他們以為,象現在這樣能吃飽肚子已經是十分幸福的日子,儘管他們現在非常的需要銀錢,非常的需要,但他們的安靜卻讓劉堅觸動頗深,讓他感到,這畢竟還是個禮樂仍在,是個人們仍知道羞恥和禮儀的時代,就算為了這個,這群人,他也要保護定了。
「大家都動起來,把散碎的銀子都收好了,不要掉落了,以後大家想要過好日子,還真的得指望這堆解子了。」看着難民們的淡定,楊福也是愣了一下,不過他畢竟也是上了年紀的人,很快淡定下來,開始指派着難民們,「還有,你們來個人,把這位兄弟扶着去看看,要是哪裏受傷了可不好了。」
「楊爺,沒事,我真的沒事的,」從濕漉漉的船底鑽出來的這位,顯然從來沒有見過楊福這樣和顏悅色的樣子,立即緊張的擺手拒絕。
「放心吧,老爺已經答應你們了,只要把這兩船糧食送回去,你們想要來的,都可以來,老爺全部照收。你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