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一切讓他明白，生命必須掌握在自己手裏面。
運氣不會一直站在他這一邊，否則哪一天頭掉了自己都不知道。
「孫老可有辦法讓我修煉武藝？」孫老是他唯一熟悉，也是唯一對他好的人，畢竟他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少的可憐，或許能從孫老口中得到一點辦法。
「你小子腦子不會壞了吧！」老孫頭上前在他額頭摸了摸。
「我是認真的！」封雲鄭重的點點頭。
孫老怔了怔，他明白封雲的想法，想當年他也如同封雲這般狂熱，但是一輩子了他還是只能在這裏給人照料牲口。
「修煉武藝那是上等人的事情！」說着孫老頭伸手向上指了指，「我們這些下等人就別痴心妄想了！」
「難道我們就只能如此，生下來是下等人，一輩子就只能是下等人麼？」
封雲很不甘心，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命有天生！」
孫老頭苦澀一笑，
「你可能還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殘酷。
武功秘籍就是那些上等人賴以生存的依靠，他們怎能輕易將生存的東西傳給外人呢？
我們不過是一群附庸，活下去就是最大的奢望！」
命有天生！不管是在哪個世界，這似乎都是真理！有人生下來嘴裏就含着金鑰匙，有人一輩子也買不起一把金鑰匙。
封雲扭着牙好久才嘆口氣，強打起一絲笑容道：「難道就沒有一丁點改變的辦法麼！」
「有！」孫老頭抿着嘴重重的一點頭，「就像王家大院！」
「王家竟然也是下等人？」
在封雲的認知中，王家就是峽口鎮的巨無霸，絕對的王者，王家當代家主王源，一手歸元刀法力壓峽口鎮群雄，遠近聞名，其膝下几子個個天賦異稟，武功卓絕，大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氣勢，連這樣的家族勢力都只能算作下等人，那他們這些人是不是連下等人都沒得做！
孫老頭鼻孔出氣，很是不屑的道：「王家不過是下等人中運氣比較好的那一小部分人，當真正面對這個世界的時候，他們死的可能比我們更早！更慘！」
這越發勾起了封雲的好奇心，正要開口被孫老頭伸手制止，「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那些東西不是一時半會能夠說清楚的！
但你要清楚的是，你沒有練武的可能！也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到頭了悔恨的還是你自己！」
封雲急了，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自己的初始起點已經被父母定下來了，但終點還掌握在自己手中，不能練武，不就意味着在他的終點上畫上了句號，一輩子奴隸做到老！
「不要急！」孫老頭呵呵一笑，按住激動的封雲，「如果你根骨絕佳，天賦異稟，資質上乘，自會有人帶你去練武，而你又是那練武奇才，活的可能會久一點，否則你就等着燒高香吧！
我雖不會摸人根骨，但是根據我多年照料牲口的經驗來看，你的根骨實在很一般！」
即便如此，你還是要記住，沒練武時你面對的還是人，但是練了武你面對的可就不是人了！」
輕輕拍着封雲的肩膀，轉過身，孫老頭臉上的笑容只剩下堅硬。
本來練武就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現在孫老頭又勸他不要練武，頓時讓封雲內心煩亂的不行，今早的那一切又在腦海中不斷往復，慘白的骨頭，鮮紅的血液。
心慌！
胸悶！
頭暈！
一股腦的全部跑了出來。
按着胸口，忍着難受，封雲挪着發軟的雙腿來到門後邊的水缸邊，一下子將上面的蓋板掃落在地，拿着破瓷碗舀了些涼水，「咕咚！咕咚！」
幾碗涼水下肚，那種不適的感覺有漸漸退下去的意思，扶着水缸閉着眼休息了一會兒，封雲才感覺腦中清醒了許多。
睜開眼，水面上倒映着一個輪廓清晰的頭像。
封雲身體僵在了原地。
水中有一雙眼珠子。
一半紅，一半白，死死的盯着他。
「啊！」
心臟咚咚狂跳，像要炸裂了一般，封雲驚叫一聲，跌倒在地上。
水缸中怎麼會有一雙恐怖的眼睛？
第六章 掃一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