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筱雨坐在辦公桌上,看着來還鑰匙的唐詩,有些糊塗。
「怎麼是你來還的鑰匙?劉芒呢?他幹什麼去了?」黎筱雨不禁問道。
「他...」唐詩用力的咬了一下牙,好像每一個下一秒,她都有哭出來的可能:「是這樣的,他家裏有急事,所以讓我幫他跟您請個假。」
黎筱雨眼睛一眯,唐詩臉上的表情似乎讓她明白了什麼:「劉芒家裏有急事?是他父母的事吧?」
唐詩的眉毛皺着,遲疑了幾秒鐘:「對,是他父母的事。」
「你喜歡吃西紅柿嗎?」
「啊?」黎筱雨突如其來的問題,讓黎筱雨抬起了頭:「我...還可以啊。」
「哦。」黎筱雨站起身,辦公桌旁,掛着一張人臉的結構圖。她指了指人臉的額頭部分,跟唐詩說道:「小詩,怎麼通過人的臉部表情,看出這個人的悲傷?」
唐詩搖了搖頭道:「黎總,微表情還都是您教給我的呢,我怎麼敢在您的面前班門弄斧?」
「既然你明知道我是這方面的行家,為什麼還要在我面前撒謊?」黎筱雨盯着唐詩,一個問題鑽到了唐詩的心裏。
「黎總...我...我沒撒謊。」唐詩謹記我說過的,不要讓別人知道這件事。
不過這在黎筱雨的面前,明顯不怎麼奏效:「你知道我剛才為什麼要問你那麼個不着邊際的問題嗎?你知道你在聽了我這個問題以後,你的表情發生了多麼巨大的轉變嗎?可惜我的辦公室里沒有攝像頭,否則你將會看到,你心裏的一切,都寫在你這張臉上了。」
唐詩咬着自己的嘴唇,不發一言。這又不是工作上的事,她是有權保持沉默的。
黎筱雨走到了她的面前,輕輕的拍了拍唐詩的肩膀:「小詩,看你的表情我也知道劉芒出事了。如果你需要休息的話,我可以給你假期。」
這黎筱雨,你對我咋就從來沒這麼溫柔過?
「黎總,多謝您的關心。如果沒別的事了的話,我就出去工作了。」說完,唐詩就轉身離開了。
而當她走到門前時,黎筱雨又突然發問:「劉芒現在該不會已經進看守所了吧?」
「當然沒有!他當然沒有進看守所!」唐詩回頭慌張的跟黎筱雨說道。
「嗯,好,我知道了。你去工作吧。」黎筱雨臉上的表情變得凝重。
唐詩離開以後,黎筱雨喃喃自語:「經典的否定句式,劉芒現在一定在看守所。可是濱城這麼多看守所,我上哪找他去...不,這個死傢伙,我找他幹嘛?對了,可以問問喬警官...」
看守所的日子,也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難捱。當然,最大的原因,是因為在這個監舍里我遇到了趙英佐。這小子進來的次數多了,早就習慣了,尤其他還是這裏的老大。什麼活都不用干,就指揮其他小弟干就可以了。閒的沒事就隨便找個人出來踢兩腳,或者讓他表演個節目。
有新人來了,還可以給新人立個規矩啥的,也算是打發時間了。那個三角眼因為昨天的事情,今天已經成了哈巴狗,就圍在我跟趙英佐的身邊,恨不得連洗腳水都給我倆打了。
下午的時候,我們幹完活以後,我跟趙英佐,還有趙英佐的一個哥們窩在通鋪上鬥起了地主。
他這個哥們就是昨天號召所有人一起干我的,大名不知道,外號叫排骨。因為他瘦的皮包骨,尤其是排骨特別明顯,跟營養不良似的。
「六七*十!哎,劉哥,你的事什麼時候才處理啊?你這事我以前也碰到過,上次號子裏一哥們,他老婆讓人強姦了,他一怒之下給那小子殺了,結果,還是給判了。」
「七*十勾!該怎麼判就怎麼判,老子不後悔就是了。」我看了眼手上的牌,罵道:「這他媽什麼破牌,這個地主要的,三張牌沒一張有用的!」
「劉哥,那就對不起了!炸!」排骨扔下了四張五,尼瑪,上來就炸!?他這是要把手裏的牌都扔乾淨?
這時,外面來了個管教,跟我說道:「劉芒,有人找。」
聽聞,我扔出了兩張牌:「王炸!」
他倆一臉懵逼,我笑着說道:「嘿嘿,不玩了,有人找我。」說完,我就把牌一扔,逃之夭夭了。
趙英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