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弟子悄聲問門中的長輩,道:「這個易青崖怎麼只挨打不還手啊?」
那位長輩道:「正一派符篆身法兩絕,獨步天下,你便是上去搶攻,也不及他快,尚未近身,符篆就迎面而來,還不如索性站定了等他彈盡糧絕。」
那弟子道:「那豈不是有輸無贏?」
那位長輩道:「那也不盡然,一般學符篆的時間多用在此上,功力就偏弱,也許一波符篆打完,對手也是安然無恙,那時形勢將會逆轉,不過這個李孟希倒是個異數。」
那弟子道:「這麼說來符篆不學也罷。」
那位長輩道:「你懂什麼,符篆一道雖然極是奧妙難以領會,但一旦窺得了門徑,對其後的修煉大有好處。你道他們在符上作畫是那麼簡單嗎,實則在制符之中便在悟道,否則小小一片紙張何來那麼大的威力!」
那弟子張口結舌道:「依您老人家的意思,這符篆一派的弟子豈不是先弱後強,後來居上嗎?」
那位長輩道:「若是天資聰穎,解得其中真義確實如此,這也是為什麼這李孟希驕傲自負,敢於挑戰易青崖的原因了。」
他二人一邊對話,一邊觀戰。就見李孟希手一翻,又是一張符篆打了出去。該符一亮,幡然變作一輪圓盤掛在天上,宛若明月也似。而那水練為其一照,剎時光芒大放,直逼天際。
那符篆本是照着易青崖的頭頂打來,這刻化作圓盤放射光華,恰似冰輪瀉銀流水,清光濯濯地直照下來。易青崖驀覺得寒氣逼人,冰鋒刺骨,兜頭傾下,舉目一看,這似水的清輝乃是金銳之氣,這刻猶同一道飛瀑也似,由圓盤裏直瀉而下,便是望上一眼,也是扎目,知其極是鋒利難當,忙閃往一旁。
豈知圓盤如影隨形,無論他閃至哪裏,光芒便隨之而至,難以脫身。而更為驚險地是,底下的水練與圓盤遙將相對,相映成輝,也是一道金銳之氣倒映了上來,與頭上的圓盤成首尾夾擊之勢。
易青崖見避無可避,靈機一動,左手張開,真氣凝處化作一個銀盤托在手中,反向頭上反照過去。但覺手上一沉,光柱沖在了銀盤上,「嗤嗤」之聲不絕於耳,卻是無數的細芒毫針攢射在銀盤上,其中一部分又反射了回去。
李孟希的這一招亦與前法一樣,頗似介贔門的《浮光躍金》,利用鏡面反照之理,不斷地將金銳之氣來回反射,力量疊加,成上下夾攻之勢。不料易青崖亦依着此理,搶先化作銀盤,在中間截斷,反使得力量反彈,自相衝擊。
本來單以一符而言,並無什麼變化,兩符聯手方有無上威能,但也正因如此,少了變化,那圓盤顯得勢大力沉無比,好在易青崖反射了一部分力量,否則他連人帶盤就要洞穿了。可饒是如此,他也不敢怠慢,但覺手中的銀盤正不斷地被消蝕,忙催勁補充。
李孟希自上兩個回合,已知易青崖端非易與,見此招亦被他擋下,也不意外,又隨手打出一張符去。
那符一亮,又是一條水練沖符而出,為圓盤一照,萬千銀蛇亂躥,電射易青崖。此刻圓盤當空懸掛,兩條水練有如兩面鏡湖,互相映射,形同二泉映月,頓時二道光柱折射後,齊奔易青崖。
易青崖處於核心,壓力大增,唯有毀去那圓盤,方能破解此符陣。於是力運全身,真氣瀰漫護住了自己,一頭往那圓盤衝去。
但覺得三道光追着自己,沖得他護體真氣一陣搖晃。好在他的真力乃為混沌氣,是五行之氣之祖,天然地對它們有克制之功,所以一時也盡擋得下。
李孟希見他往圓盤衝去,又豈能不懂他的用意,心意一動,圓盤飛離了當地。
易青崖一見,知李孟希欲耗自己的真氣,一旦自己力竭,厄難便即臨頭,心裏一動,想道:「我何不藉助身法沖亂他的符陣,一旦他三符不能同步,便有破綻可尋。」於是發力向圓盤追去。
眾人本見那一圓盤一水練就難抵擋,這時二泉映月之陣一成,更道易青崖要輸。此倒非易青崖不濟,經上兩個回合,誰也不敢對他小視,只不過此符陣太過強大,誰也沒有想到李孟希小小的年紀竟能使出這樣的陣法來,實是天賦過人。及見易青崖追着圓盤猶如流星趕月,又似夸父追日一般,略一尋思,已明其意,均想道:「此法大妙,若能用身法衝散符陣,此陣不擊自潰。可也只有
第二百八十章 索劍討人 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