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有幾人向殿外掠去,縱使絕陣業已發動,總也不能就此束手待斃。掠至殿口,隱覺有氣流橫在出路上,齊揮掌向前轟去。他們身形甫一展動,殿中便有人喊:「使不得。」但他們俱是一方好手,動作何等之快,那人話音才落,他們已閃至門口,揮掌擊出。只聽呯的一聲大響,屋宇震動,牆柱皆成齏粉,整個君子堂被轟成渣土,氣流激盪。好在大家都功力非凡,一個個運氣護體,葉求知夾於眾人之間,也未受傷。但處於這枯陣之中,時刻感覺真氣生機正不斷外泄,縱使運力遏止,也止之不住。
那幾個想破陣之人卻慘呼起來,雙手如定在空中,不能收回,真氣似泉涌一般,從雙臂上直渲而出,不過頃刻,便泄出大半,如再不能撤回,過不多時便要抽成人干。
一人越眾而出,雙手連抓,將殿中殘破的桌椅向那幾人的手按處不斷擲去,又一把扯過一條布縵,抖手一卷,布縵一端直飛出去,如靈蛇般纏過那幾人的腰肢,向後猛力一拉,已將這幾人硬扯了回來。這幾下兔起鶻落,快不暇接,葉求知只覺眼中一花,那幾人已被解救回來,癱軟在地。
眾人見那幾名高手只五六個呼吸間,真氣便幾乎泄盡,一雙手臂好似鳥爪一般,血肉全無,只余兩截嶙峋乾枯的瘦骨,無不暗驚。
那自稱犀嬰門之人哈哈笑道:「我勸各位還是不要妄動的好,否則真力流失得更快。」
眾人皆是驚懼,忽有人道:「這位道友,我們只是前來觀禮,並未加入聯盟,還望道友放我等出去。」
那人道:「剛才我在席間看得一清二楚,何人說過什麼話,我心中已然有算,積極踴躍者不會輕饒,而未參與者自也不會傷害,道友若想投靠敝門,只需言語一聲,我即刻就放你出去。」
那些說過犀嬰門壞話的,或有怨詞的無不心中咯噔一下,心中一凜。先前講話之人頓時不語,此刻未至生死關頭,哪能輕易言降,縱使懷有屈從之意,眾目睽睽之下,也不便現在就表露出來。
又一人道:「既然道友剛才在席間,應該清楚我們成立聯盟非是要針對你犀嬰門。而且適才我們業已發現,其中好似有甚誤會,我們在座各位都未主動發起這次邀請,實是受人愚弄。道友不妨先撤了大陣,大家坐下來慢慢詳談?」
那人譏笑道:「道友莫非當我是三歲小孩嗎?」話音一轉,道:「況大家也未猜錯,我犀嬰門欲獨掌楊州,好容易困住了各位,又豈會輕輕易易就放過你們。今日大家有幸同聚於此,便攜手共赴黃泉吧,大家一起上路,也不寂寞,哈哈。」
馬同元叫道:「諸位,我之前說過什麼來着,我早就瞧出犀嬰門有狼子野心,大家還偏不信。」
另一人道:「你們犀嬰門真要冒天下之大不韙,欲與整個楊州為敵嗎?」
那人淡然道:「與你們為敵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們若是想歸順我犀嬰門,可要快些決定,在陣中久了會對各位的身體造成莫大的傷害,莫說我言之不預。」
眾人一時默然不語,一邊運力抵抗真氣外泄,一邊各想心事。梅翁對眾人道:「大家之所以身陷這裏,一來是受了小人的撥弄,二來也因諸位相信我四兄弟的為人,才致有今日之禍。敵人在我四季別莊中設下圈套,我四人身為此間主人,難脫失察之罪。我兄弟這就給各位蹚出一條血路,若能僥倖衝出,也算報答各位的知交之恩,如若不成,就以死相謝。」轉目環視三個相知多年的至交好友。蘭竹菊三人也都看了過來,均點了點頭,眼中流露出決然之意。眾人之所以如約赴會,一來是心憂犀嬰門之變,二來是衝着他們的金面,相信他們四人的為人。雖說這全是受人愚弄,與他兄弟四個無關,但也不無愧疚之意,又加上眾人此時的懷疑,明知闖陣必死,也決意一死以示清白。
他們正要排眾而出,慷慨赴死,以肉軀為眾人衝出一條血路,就聽有人道:「慢着,四位還是好好的待在這裏不要動。」說着,數人齊向前一步,將梅蘭竹菊圍得更緊了一些。
梅翁道:「怎麼,你們……不相信我們?」
那人道:「以前信,現在嘛……倒不好說。」
梅翁聞言,猝退了一步,道:「我四人向來清恪自守,不敢逆違,諸位有目共睹,何致今日事情臨頭,受別人障眼之法,便對我等改觀,難道我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