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掌門心頭一震,他在築基大圓滿上已耽得太久,若再不能金丹,恐怕沒多少壽命可活。水挼藍道:「你與其留着一件死物,還不如換個有為之身!歲月易過,轉眼即逝,金丹與大限如何選擇,也不用我來教你。」
裘掌門大為意動,若真能如此,他何嘗不願去交換,咬牙道:「你且說說怎麼袪除我體內的濁氣,若真有奇效,我與你交易也無不可?」
水挼藍取出一塊碩大的黑石,遞了過去。裘掌門接過一看,此石黑黝黝的,看不出是何種石頭。用神識一探,此石裏面赫赫煌煌,發出晶瑩之光,竟蘊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力量。此力量清淨之極,不屬任何一種五行之力。
裘掌門疑惑道:「這是……?」
水挼藍道:「這是一塊隕石,含有星辰之力。所謂上清下濁,這星辰之力乃是天上的真炁之氣形成,你時時刻刻把它帶在身上,正可拔除礪濁之氣。」
裘掌門暗一吸納,便覺一道柔煦之氣自石至臂,周轉全身,所過之處隱隱酥麻微癢,竟有輕泰舒適之感。而他同時默運內視之法,就見血液由深紫之色,略略轉淡,骨骸上也瑩白少許。這些變化當然是極細微的,要非他神識強大,已然洞幽燭微,幾不可察。他心中一喜,這少女竟沒有欺騙他,此石果然有效,但同時心又陡地一沉,自己多年胡吃海塞,不知積累了多少粗濁渾氣,如今再來清除還來得及嗎?清除之後又有多大把握金丹?看看手中黑石,既捨不得歸還,也捨不得交出滕蛇遺蛻及精血。
水挼藍笑道:「裘掌門看好了嗎?」
裘掌門見她言笑晏晏,渾不怕他搶去黑石,看了申宜亮一眼,唯有此人讓他有些顧忌,當下抹下手上一隻指環拋了過去。
申宜亮手一招,將之接在手裏,驀覺其上一股大力涌到,知這裘掌門心存妄想,還不死心,想試他一試,若是他接不下,就即賴帳,卷了黑石便跑,說不定還要暗害他們。他心中暗惱,要不是身有要事,非出手教訓他不可。當下若無其事接了下來,神識一掃,向水挼藍點點頭,表示確認無誤。
裘掌門臉色一變,忙站起身來拱手道:「如今銀貨兩訖,就此告辭。」轉身出門。
就聽水挼藍在後面道:「祝裘掌門你早日金丹。」他哪敢回頭答應,慌不迭地率眾走了。
裘掌門走後,水挼藍等三人也結帳離開。臨走之時,水挼藍向葉求知道:「後會有期。」而水履舟則看也不看他,隨其姐而去。
葉求知聽了水挼藍的一番話後,再看看桌上的點心,頓無食慾,也即起身趕路。翌日,來到溁海城,溁海城臨靠溁海,是個海濱之城。到了城門口,亦有人在盤查過往修士,不過卻是由介贔門弟子親自把守。
到了葉求知時,頓有弟子認出他來。大煉之時,葉求知表現委實太過矚目,眾人想不認識都難。那名弟子喜道:「葉師叔來得正好,倪師叔他們想必還未出發,正可趕上他們。」當即就要帶葉求知前往該處的分堂。
葉求知見他神色匆匆,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事?」
那弟子道:「四海盟把咱們幾個兄弟扣下了,倪師叔正準備前去要人。」
四海盟乃是汵州境內除了介贔門外第二大勢力,盟中除了像有溁海門這樣的四個為首大門派外,還有十來個小門派加入其中。但四海盟與介贔門一向相安無事,不知怎地卻生出事來,扣下了介贔門的弟子?
那名弟子也說不清個中緣由,帶了葉求知趕到分堂,哪知主事的倪正越已經出發了,兩人又急往溁海門在此城的駐點而去。還未到近處,就見空中有兩人在纏鬥,下方一堆人仰頭圍看。
葉求知過去,站在人群之後觀看。那兩人鬥了頓飯工夫,身着介贔門服色的倪正越漸漸不敵,被對手一記重手法,打得向後飛去。在他身後便是一座高樓,以他疾退之勢,勢不免要撞上它。以倪正越的身手,撞上了也不要緊,但這一下牆穿樓毀,傷了旁人不說,他須輸得不好看。葉求知看準倪正越的去勢,伸掌虛托,一股無形掌力脫掌而出,向倪正越擊去。
倪正越正倒飛如矢,眼看就要撞上高樓,忽腳下升起一道大力,他忙腳下一點,借勢飛起,險險地越過了高樓。他往下一瞥,見葉求知在底下的人群中,心中一喜又是一驚。他對這個一舉奪魁,屢立奇功
第六十一章 上門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