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對面之法,頓與身周之力衝剋起來,只是他初學乍練,為時不顯,可他心中有數。那對面一方仍節節敗退,顯得急躁起來,文字遽地冒出一大段,只盼葉求知學了之後,逆轉劣勢。
葉求知心思何等機敏,到了這刻已知,雙方的勝敗全在他這根稻草之上,他學哪方的口決,就增長哪方的力量,該方即有利。他忖道:「雙方鬥法的是人是物?要說是兩件奇物出世,卻有如此靈性,那不早成精了嗎?這般傳說中的神器,哪會輕易就見。那麼就是有人在鬥法了,哎呀不好,偷學別派功夫乃是大忌,雖然不是我有意偷學,但他們豈甘如此便宜我!他們現在迫不得已,恨不得我儘快學會,可一旦分出了勝負,我將大大不妙!」當下專習弱的一方,儘量維繫雙方的平局之勢,只盼他們斗得力盡,他好脫身。
雙方斗到最後,固然法決傾囊以授,同時也都心疲力盡,只聽幾聲悶哼,滿天光華散去,露出四個人來。
其中一人遙遙與另外三人相對,那人噴出一口鮮血,身子搖晃了幾下,道:「小丫頭,真是好心計。小子,你無故得了我島中的不傳之秘,總要用你的性命相還。」取出一張符篆貼在身上,穿行而去。
那三人盤坐在地上,臉色蒼白,嘴角都溢出血絲。在他們頭頂之上懸着一幅畫軸,畫上滿天星斗,顯然是一件極厲害的法寶。這三人葉求知都認識,正是水挼藍他們,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水挼藍虛弱一笑,輕聲道:「多謝葉道友,要非你適好出現,今天我三人就要喪命於此了。」
葉求知看到此情此景,怎還不明白是何情況。這水挼藍一方仗着法寶,合三人之力勉強與那人持平,但時間一久,終難免落敗。這時他恰好趕到,水挼藍便將他卷了進來,以功法相授,扭轉局勢。她對手被逼無奈,生死攸關下,不得不也以不傳之秘相授,最後大家斗得個兩敗俱傷。
葉求知心頭火起,這水挼藍竟不顧他的安危,將他拉進戰局之中,萬一有個好妥,他不是要立殞當場!而且無端端地增了個大敵,之後恐怕麻煩不斷。口中冷冷道:「道謝就不必了,我一時不死,倒要拜你之賜!你們是什麼人,也好讓我冤得明白?」
水挼藍歉然道:「那人是玄蛇島的高手,追殺我們至此,將你卷進來實非得已。此人我們必會想辦法除掉,在此之前,還請道友多加小心。」對自己的身份卻避而不談。
葉求知不豫,又想他們被人追殺,恐怕真有不得已的苦衷。那人既是玄蛇島的人,說不定會看在介贔門的份上,不與他為難,畢竟不是他有意偷學。
他心煩之下,忽想到他們雙方的力量都不在五行之內,而都是星辰之力,功法雖不相同,可說完全相反,但他學全之後,反覺得這兩部同本同源,合在一起儼然斗榫合縫,渾然一體,遂道:「三位是龜武島的吧?」
水挼藍微現詫異之色,料不到他心思如此機敏,搖頭道:「我們雖然與龜武島有些淵源,但卻不是他島上的人。」
葉求知點頭,玄蛇島與龜武島並稱玄武宮,也居於北海之中,因後人血統不純,遂分為了玄蛇和龜武兩系。這兩系多年權力相爭,漸行漸遠,已形同水火。但在宮中長輩的力壓之下,大家還維繫和睦之象,不知怎會互相追殺?可這畢竟是他人的家事,他也管不着,當下拱手道:「三位好好養傷,在下告辭了。」轉身就走。這水挼藍三人尚且好說,自己等說救了他們的命,料他們不會恩將仇報,追究功法一事。況且此事他們是始作俑者,而那玄蛇島的高手卻不能不防了,趁他們都受傷之際,還是及早離開這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