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龍龜咆哮,大到百里的巨爪從天空落下,狠狠的砸在大陣之上,爆發出金鐘被錘擊的恢弘鐘聲。
鐺!
整座仙島大陣猛的一震,純陽結界神光暗淡,一時間顯露元氣不支之象。
然而下一刻,大陣爆發千丈光芒,純陽之氣浩浩蕩蕩席捲長空,再次恢復足以抗衡准聖的防禦力,好似能量源源不絕。
囚牛背後龍相一動,琴音再起,這一次綿綿縷縷,不見剛猛無雙,卻陰柔無比。
嗡!
大陣之外,神鍾顯化,這一次鐘聲不再是恢宏到撕裂長空的鐘聲,反而變得綿軟清冽,柔和無雙,龍琴神音再次告破,被這股鐘聲鎮壓撫平。
「不可能。」
囚牛怒喝,一甩衣袖,帶起的罡風將海面壓爆,切開一道千米長,百米深的大豁口,猶如烙印在海洋上的大峽谷。
連續兩次出手,還是施展出了自己的拿手神通龍琴神音的兩種變化,一種至陽至剛,一種至陰至柔。
卻竟然都做了無用功,這讓百萬年未曾出世,不曾離開龍谷一步的他心神一陣恍惚,莫名念頭橫生。
「難道是太久沒出來活動了?自己的實力已經和這洪荒天地脫節了?」
「大兄,想什麼呢,動手啊!」
贔屓怒喝,讓囚牛一個激靈回過神來,神色一束,再次出手,這一次龍相化弦,揍出雙重神音,穿透萬里之地,剛猛之中陰柔相隨,陰柔之中剛猛相輔。
一時間,虛空重重破碎,被神音席捲着在蓬萊仙島之外化為了風暴,這是虛空和神音的風暴,准聖來了都要重創。
囚牛被自己的這一擊嚇了一跳,隨即便是面色大喜。
多少年了,為了做到陰陽相濟,剛柔合一,讓龍琴神音威能能更上一層樓,他付出了無數的心血,奈何都沒能成功。
沒成想,剛剛突然之間就成了,就像做夢一樣!
「啊!」
一聲慘叫,贔屓縮回爪子顯露出人形,一臉不滿的舉着帶血的龜爪伸到囚牛面前道:「大兄,你搞什麼,你傷到我了」。
看着佈滿傷口的龜爪,囚牛臉上不見歉意,滿是歡喜之色,能讓自己這位兄弟受傷,龍琴雙重奏的威力比預計的要好上很多。
此時仙島之內,散修們一臉絕望。
如今視線所及,仙島結界之外天地已然不復存在,周遭一切都回歸了黑暗虛無之中,好似整座蓬萊仙島被人以大神通移到了混沌之中一般,周圍充斥着毀滅能量,不斷的衝擊着大陣結界,虛幻的神鍾虛影籠罩在結界上空,震盪不休,每時每刻都被無數次的准聖之力轟擊,一息便是數百次,極其恐怖。
肉眼可見的,神鍾虛影在不斷的暗淡,如滄海中的一葉孤舟,大風中的殘燭,隨時都有熄滅的危機。
一旦神鍾破碎,等待他們的是什麼,眾人心知肚明,這一次真的是死到臨頭了。
「老祖救我。」
「老祖救救蓬萊仙島吧。」
「前輩,還請慈悲。」
……
一眾散修此刻已經沒有絲毫的矜持了,一個個跪伏在地祈求着福祿,在他們看來,如今能就他們的也就是這位神秘強者了。
本來老祖的稱呼,那是准聖才有資格有的,可是如今在眾人看來,福祿就是准聖,不是也是。
元欽道人看着下方眾人的樣子,神色暗淡,目光落向仙島之外,雙眸之中閃過一絲恐懼之色,那是生靈與生俱來對死亡的恐懼。
「你不跪下麼,」福祿背對元欽道人,平靜的說道。
元欽道人嘴角露出略微笑意:「前輩既然許諾替蓬萊一眾修士攬下這次劫難,那麼必然不會食言而肥,我又何必惺惺作態平白惹得前輩不喜呢」。
「哈哈哈哈,」福祿大笑數聲,道袍在風中烈烈:「如果本尊說,很喜歡這種被人禮拜的感覺呢」。
元欽道人一愣神,突然臉色一束,抖了抖袍衣,一絲不苟的跪下,對着福祿行叩拜大禮:「蓬萊仙島代島主元欽,懇請前輩救我蓬萊」。
轟!
福祿神色癲狂,滿臉充血,臉上盡滿是享受之色。
好一會,亢奮褪去,福祿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