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辛夷愣了愣這才回過神來,又看向了欣兒:「本宮倒還真是有些餓了。既然這樣,還煩請欣兒前去御膳房一趟了。」
「貴人這話,不是折煞奴婢了嗎?」欣兒被寧辛夷說的有些惶恐,「為貴人做這些,本來就是奴婢分內的事情,貴人何出此言?」
說罷,欣兒又頓了一下,這才看着寧辛夷問道:「貴人可有什麼想吃的,奴婢吩咐御膳房那邊去做。」
「清淡些的吧。」寧辛夷淡淡笑了一下,「眼下本宮不大想吃油膩的東西。叫御膳房那邊熬碗銀耳蓮子羹吧。」
「是。」欣兒應了下來,不敢耽擱,匆匆離去了。寧辛夷瞧見欣兒離去,也沒有去喚旁的宮女,只安靜坐在一旁等待着。
許是欣兒手腳麻利,且寧辛夷吩咐的東西也不大多,是以不過一會的功夫,欣兒就匆匆回來了。
欣兒將蓮子羹放到了桌上,又放了一個小碟子。碟子雖小,裏頭卻裝滿了杏仁酥,桃花糕一類,花團錦簇的細細堆了一盤,只讓人看着就覺得食慾大增。
一邊放着東西,欣兒還一邊同寧辛夷解釋道:「貴人,奴婢想着您今日早膳就沒有吃多少東西,午膳只用這一碗銀耳蓮子羹,着實是少了些。是以奴婢便自作主張,又給貴人拿了一盤糕點填肚子,還請貴人不要責怪。」
望着這樣精緻的糕點,寧辛夷只覺着心情都好上許多,哪裏還有責怪欣兒的道理?因此只淡淡笑了一下,眸間添了幾分溫軟之意,更是顯得眉目如同染墨山水一般,清秀明潤:「欣兒能如此關心本宮,本宮歡喜還來不及,哪裏還有責怪的道理。」
欣兒被寧辛夷這一番話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幾抹紅暈悄然爬上臉頰:「奴婢不過做了些分內的事情,不必得貴人如此誇讚。」
說罷,欣兒還是覺着面上的紅暈怎麼也消散不去,忙急急轉了話題:「貴人方才不是覺着餓了嗎,這蓮子羹再過一陣子涼了就不大好吃了,貴人且先快些用吧。」
這麼一席短短的話,欣兒卻是說的結結巴巴,面上的紅暈也愈來愈濃,整個人面上如同三月的桃花盛開一般。
瞧着欣兒如此反應,兩人又相處了這麼長時間,寧辛夷此時又怎麼不明白欣兒正是在害羞?她知曉欣兒麵皮有些薄,因此也不再去逗,只將滿腔笑意都盡數藏在眼底,拿起調羹,細細用起膳來。
只是這些日子,寧辛夷感了風寒食欲不振,加之又因着林輕遠一事憂心過度,因此即便是餓了,喝了約莫小半碗蓮子羹,用了兩三塊糕點,就覺着腹中有了飽意。
「本宮用完了。欣兒,你且喚人把這些個東西收拾了去吧。」寧辛夷輕輕把蓮子羹向前方微微一推,同欣兒說道。
欣兒聞言,禁不住就低頭望了望寧辛夷面上的吃食。瞧見寧辛夷用膳許久,桌上的東西卻幾乎沒什麼變動,面上禁不住就染了幾分憂慮:「貴人今日怎的只用了這麼點午膳?可是這蓮子羹不合胃口。若不合胃口,奴婢去讓御膳房換了就是。」
「蓮子羹合胃口,糕點也很好,不必勞煩御膳房去換了。」寧辛夷搖了搖頭,「是本宮今日食欲不振。欣兒,不必多想。」
寧辛夷越這麼說,欣兒心裏頭反而卻胡思亂想起來。只是看着寧辛夷平靜的面色,那些個擔心卻怎麼也說不出口,踟躕了片刻,欣兒只能暗暗跺了跺腳,老老實實照着寧辛夷的吩咐前去叫人收拾了。
沒過一會功夫,欣兒喚着人匆匆前來,收拾了起來。其間,寧辛夷一直是雙眼發直的望着遠方,也不知在想什麼。
林輕遠信上寫的清楚明白,今日午後,後花園假山一敘。寧辛夷用膳極慢,方才飲下那蓮子羹便用了許久功夫,不知不覺之間,已然過了午膳時分,眼看着就要到了午後。
瞧着時間一點點推移,寧辛夷只覺着心中越來越緊張,怎麼也平靜不下來。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思索了許久,思緒仍舊是如同一團亂麻一般,怎麼也理不乾淨。
就這樣思索了許久,寧辛夷心裏頭才隱約有了幾分決定。她暗暗攥緊了拳頭,心道:「橫豎不過這一次功夫,權當再去看莊主一面吧。只見這一面就死心,往日再見,只做朋友便罷。」
這樣的想法,似是給了寧辛夷幾分勇氣,叫她越想越堅定,暗暗攥緊拳頭,決意午後便赴林輕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