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東戰役失敗,自己的參謀長又是個可恥的逃兵,兩件事加在一起,足夠在本土的軍政兩界,掀起軒然大波,如果米內光一那個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的老傢伙,再藉機興風作浪,局面對自己可是相當的不妙啊?
載仁親王的腦海里,閃過無數種可能,都是對自己不利的,怎麼處置新野這個混蛋,還需慎重考慮,將影響降到最低程度,是面前需要做的事情。
而新野中將,被載仁親王的一聲怒吼,嚇得倒退幾步,臉色瞬間失去了血色,滿肚子準備好的說辭,頓時忘得差不多了,睜大驚恐的眼珠子,語無倫次的說道:「什麼?——親王殿下,撒謊?什麼撒謊?——是事實啊!您不要聽信別有用心之人的挑唆,我、我對您可是忠心耿耿的啊!」
新野中將說着,絕望的目光,惡狠狠盯上了在一旁,垂目不語,貌似置身事外,實則冷眼旁觀的山田少將,他認為,親王殿下之所以這樣對待自己,完全是山田這個混蛋在背後搗的鬼,「卑鄙無恥的小人,為了奪得參謀長的職位,不擇手段!」他在心裏惡狠狠的咒罵到。
山田少將自然看得懂新野中將目光之中的恨意,自己算是躺着也中槍了,心頭也是火苗子直冒,「平心而論,你新野的謊話也忒拙劣了,還需要我背後搞小動作嗎,一張嘴就露陷,」剛要駁斥幾句,卻又打消了念頭。他很能夠隱忍,「就算自己什麼也不說。看親王殿下滿臉的黑線,新野肯定是完蛋了,最起碼,參謀長的位置是保不住,至於更慘的下場,那就看親王殿下的態度了!」他暗自琢磨到。
載仁親王一揮手,就跟攆走一隻討厭的蒼蠅似的,打斷了新野中將蒼白無力的辯解。語氣之中,帶着說不出的疲憊和失望,還有鄙視,說道:「新野,你是我從大本營總參謀部帶過來的,本來,以你的才能。不足以勝任遠東戰役總部參謀長的職務,但是,我還是重用了你。。。。。。」
仿佛積鬱在內心的情緒,得不到發泄一般,載仁親王粗重的喘口氣,停頓一下。語氣轉為兇狠,「新野龍一,你的所作所為,玷污了大日本帝**人的榮譽,你的謊話拙劣不堪、漏洞百出。春彥君在為大日本帝國玉碎之前,給我發了一封內容很長的電報。需要我念給你聽嗎?」
載仁親王的語氣,充滿着輕蔑和鄙夷,「與春彥君相比,你不配做一名大日本帝國的軍人,甚至,你都不配做大日本帝國的臣民,我載仁需要的,是面對戰爭的死亡,能夠體現出大日本帝**人氣概的人,而不是只忠於我一個人,那不是帝**人,那是一條狗,何況,還是個膽小如鼠的狗,這樣的狗,我留之何用?」
載仁親王的語氣陰冷,刻薄到了極點,新野中將早就七魂六魄離竅而去,目光茫然的看着嘴唇翕動的載仁親王,卻聽不見任何聲音,即便是與此事無關,心存快意的山田少將,也禁不住打個冷戰。
載仁親王眼中的陰冷,化為凶光,接着說道:「不過,新野你放心,我會給你個體面的死法,就在司令部的地下室里,為你準備的一間靜室,你剖腹自裁吧!」
「你自裁之後,我會將你的死亡,按照在前線與蘇軍作戰戰死,這符合帝**人做法,上報到大本營,你的家人,會得到應有的待遇,也不至於令你的祖輩蒙羞,好了,你下去吧!」
載仁親王說完,便轉過身去,腰板兒溜直,雙手交叉背在身後,一眼都不想看到新野這個可恥的逃兵,事情已經無法挽回,新野中將木然的爬起來,一副憑天由命的無奈,行屍走肉般的晃蕩出辦公室,四名膀大腰圓的總司令官親衛隊士兵,將他圍在中間,夾持而去。
「拼死拼活的從前線逃回來,沒想到,還是丟掉了性命!怎麼會這樣?——我不甘心!」一步步走向死亡的新野中將,忽然狂吼到,沒等他喊出其他的話,衛兵上前,堵住了他的嘴,他拼命的掙扎着,嘴裏「嗚嗚」的嘶吼着,不想去剖腹自裁,無奈,怎麼能夠掙扎得過四名膀大腰圓的親衛兵?
走廊上的嘈雜聲,逐漸遠去,載仁親王依然一動不動,山田少將發現,親王殿下的臉上,浮現着病態的潮紅,「山田君,從現起,你接替新野的位置,擔任遠東戰役總部參謀長一職,協助我處理善後事宜,我會將任命,上報到大本營,通報給各個部隊得知。」載仁親王語氣之中,充滿着疲憊,很是突兀的說道。
第兩千二百二十五章 給你個體面的死法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