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進攻遼東半島的海軍陸戰隊司令官韓鐵少將,到達前鋒第四旅的時候,看到的,是遭到日軍人體炸彈襲擊後的場面,第四旅參謀長李嘉良上校的報告,更是令他勃然大怒。
第四旅旅部的帳篷里,鴉雀無聲,只有韓鐵憤怒的咆哮聲,參謀們噤若寒蟬,看着司令官暴怒的臉,韓鐵的確憤怒了,一方面,是對第四旅旅長黃萬山的憤怒,一方面,更是對自己的自責,在他看來,黃萬山犯了跟自己差不多的錯誤,就是沒重視師長通報強調的方面。
當然,韓鐵作為司令官,已經做到了,在旅順口登陸之後,已經將師長的電報,轉發到各旅,但是,還出現看這種情況,第四旅前沿的兩個團,傷亡竟然高達近四千人,幾乎是海軍陸戰隊一個整團的編制,這令他非常的痛苦,痛苦得心在滴血,如果是在正常的戰場上,這樣的傷亡,可以理解。
但是,卻是在面對日籍武裝平民的自殺式襲擊面前,尤其讓他憤怒的是,師長已經預見到這一點,通報在電報里強調過,身為旅長的黃萬山,還是令部隊遭到了如此重大的損失,這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夠原諒的!
見黃萬山低着頭,韓鐵愈發的憤怒,「黃萬山!怎麼不說話?是不好說還是沒法兒說?」他兩眼冒火的盯着第四旅旅長黃萬山少將,咆哮到,旅參謀長李嘉良上校,對旅部里的參謀和報務員們,偷偷的打個手勢,這些下級軍官,如釋重負的溜了出去。
然後,李嘉良誠懇對韓鐵說道:「司令官。跟我們旅長沒有關係,我身為參謀長,負有全部的責任,司令部轉發師長電報之後,是我輕敵大意,沒有向下面的部隊傳達,以至於部隊在面臨都是日籍平民襲擊的時候,反應遲鈍,沒有及時開槍,才會造成現在的巨大傷亡。我願意接受司令官的任何處置!」
韓鐵氣得嘴唇哆嗦,吼道:「李嘉良,你別打馬虎眼!別替黃萬山遮掩!我想聽黃萬山自己說出原因!」
黃萬山猛地抬頭,因為內心的痛苦,他臉頰上的肌肉。在不受控制的抽搐着,看着韓鐵噴火的眼睛。嗓音嘶啞的說道:「司令官。都是我的錯誤,跟參謀長沒有關係,是我,在接到司令部轉發的師長電報之後,沒有安排及時個下面的部隊傳達,同時。我還輕敵,認為正規的小鬼子部隊,都不是我們的對手,一群烏合之眾能翻天?」
「司令官。因為我對司令部的命令,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才會造成第一團和第二團如此重大的傷亡,我承擔全部的責任,接受司令部對我個人的任何處分!」
憋在心裏的話,終於說出來了,黃萬山心中的痛苦,減輕了幾分,是啊,就因為自己的輕敵大意,近一千名戰士,永遠的長眠在遼東半島的土地上,四千餘名戰士,躺在醫院裏,他內心的痛苦,無法用語言來表達,恨不得拔出手槍,照着自己的腦袋開上一槍,也比這樣痛苦的折磨要好得多!
韓鐵目光冰冷的看着黃萬山,但語氣卻不似剛才的憤怒,說道:「黃萬山,該是你的責任,跑不了,該是我的責任,我也不會推脫,關於此次戰鬥的過程個結果,我會上報渡海戰役指揮部和師指,請上級來決定!」
說完,不理會臉色痛苦的黃萬山,操起電話,「參謀長嗎?我是韓鐵,對,就在第四旅旅部,傳達我的命令,對日軍第二道陣地的進攻的時間,推遲三個小時,命令擔任後衛的第六旅,馬上運動上來,替代第四旅的進攻位置,對,第四旅撤下去休整!你命令後勤部,準備接收第四旅的傷員,儘快送回青島基地,同時,將我們推遲進攻的情況,上報渡海戰役指揮部和師指!」
韓鐵剛剛放下電話,黃萬山就撲過來,扯着脖子嚷道:「司令官,您不能把第四旅撤下去,我們還能打!還能擔任前鋒,一直打到奉天去!要是這樣不明不白的撤下來,還以為我黃萬山打了敗仗呢,第四旅還能抬頭嗎?」
韓鐵冷冷的看着黃萬山,說道:「還能打?黃萬山,第四旅傷亡了近一個主力團,已經傷筋動骨了,再看看你的士兵,面對武裝日籍平民的進攻,就跟打了幾天幾夜似的疲憊,這樣的部隊,還能擔任前鋒的攻擊任務嗎?不明不白的撤下來,虧你說得出口,是你自己心裏不明不白!你黃萬山打的不是敗仗嗎?」
「還想接着打?你靠什麼打?就靠你這些喪失了銳氣的士兵嗎?這不是逞強和好勇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