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也沒在意,任何一個人好好的住在家裏,卻被忽然被抓進了牢房,這種生活上的驟變肯定會給人的情緒帶來巨大的衝擊,林秀還能這麼平靜,沒有以淚洗面沒有歇斯底里已經算好的了。
「哦,對了,顧嬸也來了。」白梨忙對還有些發怔的林秀說道。
「我娘也來了?」白梨的話成功的轉移了林秀的注意力,正好,這時候顧氏已經在紫竹的攙扶下下了馬車,往這邊走來。
「娘!」林秀忙快步迎了上去。
「秀兒!」母女二人相見,卻都各自淚眼朦朧,白梨倒是想留一個空間給她們母女說話,但是現在是正月,天氣冷的很,她們一個生病,一個剛剛從大牢裏出來,正是疲累交加的時候,還加上一個幾個月大的小嬰兒,怎麼看,這裏既不是說話的好地方,也不是說話的好時候,無奈,白梨只能上前打斷她們。
「顧嬸,秀兒姐,我們先上馬車吧,小丫丫還小,這外面還起風了。」白梨上前勸道。
「對對,小丫丫的小臉都凍紅了,我們快上馬車。」顧氏忙附和道。
等將顧氏祖孫三人扶上了馬車,白梨自己也準備上馬車,對趕車的阿木道:「回金桂胡同!」
阿木應了聲「是」,拿起馬鞭就要趕車,這時候白梨卻看到徐守雲快步從衙門內走了出來,他穿着一身皂服,身材挺拔高大,即使成親快一個月了,白梨仍然覺得他帥呆了,對她的吸引力不減反增,「阿梨!」 徐守雲走到馬車前面對白梨道,「衙門裏還有事,我晚上不回去吃晚飯了,你先將林姑娘她們帶回家安頓好,有什麼事等我回去再說。」
白梨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快去忙吧,對了,不許喝酒。」說到這裏。又覺得自己管的太嚴,哪個男人一點酒都不喝呀,便又改口道:「就算喝,也只許喝一點點,不准喝醉。」
「知道了。小管家婆!」徐守雲揉了揉她的青絲,帶着些無奈的寵溺說道。
白梨覺得自己果真是要坐實管家婆這個名號了,在白家就被稱為管家婆,成親了仍然被稱為管家婆,難道她有做管家婆的潛力。
徐守雲離開後,馬車「得得」的往金桂胡同行去。
「阿梨,我們這是到哪裏去?」林秀看了一眼顧氏,有些不安的問道,剛才白梨和徐守雲說話期間,她已經從顧氏口中知道了舅舅顧懷和舅母鄧氏的態度。更何況現在大表哥還成親了,顧家還有一個表嫂,就更沒有她們三人的容身之地了,她自己也不想去顧家忍受慢待和白眼,她如今還有女兒小丫丫,她更加不希望小丫丫也在那種環境中生活。
白梨又怎會看不出林秀的擔憂,她忙道:「秀兒姐,你和顧嬸還有小丫丫先到我家去住着,至於以後怎麼辦,我們再慢慢想辦法。」
「謝謝你。阿梨。」林秀先和白梨道了聲謝,還沒等白梨說話,她又對顧氏道:「娘,我先前給你的那個小匣子呢?」
顧氏一聽。忙從寬大的襖袖裏掏出一個原木匣子,沒有上漆,外面光禿禿的,看不出什麼,林秀從鞋底取出一個做工極其小巧細緻的銅鑰匙,將懷裏抱着的小丫丫遞給白梨。「阿梨,你幫我抱一下丫丫。」
白梨忙伸手接過小丫丫,覺得小嬰兒肉呼呼的身體,既柔軟又暖和,小丫頭睡夢中還吧唧吧唧了嘴巴,即使從母親懷裏被移了出去也沒有醒來,白梨不由的道:「小丫丫困極了!」
林秀愛憐的看了看女兒,撫了撫她略顯髒污的臉蛋,嘆息的道:「昨天小丫丫嚇壞了。」
等林秀將顧氏拿出的小匣子打開之後,從裏面拿出一張宅契,和兩張一百兩的銀票,對白梨解釋道:「這是老爺之前給我的,宅子早已過在娘名下了。」
白梨有些驚訝的問道:「沈老爺早就安排好了?」
林秀點點頭,「老爺先前也隱約的和我說過,只是我沒怎麼聽明白,更沒有想到沈家會遭遇這樣的滅門之禍,老爺先前可能早有預感了,先前就讓我將匣子交給娘了,被抓之前急匆匆的和我說了這裏面的宅子和銀票是給我們以後生活的。」
白梨看了看匣子裏總共只有二百兩銀票,不由的有些疑惑,「既然都安排好了,怎麼不多留一些銀子。」
林秀搖搖頭,道:「這銀子應該是老爺放在書房裏的,其他的放在正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