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曲氏的話中白梨知道,曲氏原來的娘家也在珩州,父親原是一名鄉間秀才,在鄉村私塾里教書,曲氏在家是長女,從小就幫着母親做家務,家中還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日子雖然過得並不貧窮,但是家境上與蕭家還是差的遠,至於蕭家為什麼會聘娶曲氏做兒媳婦,曲氏並沒有說,白梨也不好問,只等着回去問徐守雲去。
和曲氏在五河村鄉間走了一段,三人說說話,逗逗徐守玉和素柔兩個小丫頭,太陽就漸漸的落了下去,夕陽的餘暉照在鄉間的農田小路房屋中,伴隨着炊煙裊裊,耳邊聽着牧童的呼哨聲,老牛的哼哼聲,婦人們呼喚孩童的叫嚷聲,還有歸家的農人們扛着鐵鍬鋤頭等農具歸家的身影,在夕陽中被拉的老長,鄉間的傍晚讓人更能感覺到一股濃濃的人間煙火氣,讓已住進城裏幾年的白梨想起自己曾經也是這些人中的一員,再看如今的自己,華服傍身,像是一個看客,看着這樣一幅鄉間夕陽圖,不禁覺得人生多變。
曾幾何時,她一個穿越女最大的目標就是從余氏的叫罵聲中脫離,讓自己一家人吃飽穿暖,別說她一個現代靈魂沒有什麼遠大的抱負,實在是她腦子中並沒有存着古代生活技能,沒有底氣,又談何抱負。
「阿梨,你在想什麼呢?」旁邊傳來曲氏的問話聲。
白梨回過神來,嘆息般的道:「我家當初就住在村里,那時我和姐姐經常挎着小籃子在這樣的天氣里到田間地頭去挖野菜,鏟豬草,現在想想就像過了很長時間一樣,其實也沒有幾年。」
這話龐玉珠插不上嘴,因為她一出生,龐家就已經是富貴人家了,她一直是富貴人家的姑娘,錦衣玉食的供着。鄉下她去都沒有去過幾回,更別說鄉間生活了,不過曲氏倒是有感同發的道:「我家那時也只是我爹一個人能賺點束脩銀子,家裏的日子過得也不寬裕。我娘也經常帶着我和妹妹出來找點野菜,家裏還養了雞鴨,每天都要出來放鴨子,日子雖然過得清苦些,但是卻是實實在在的快樂舒心。哪像現在……」
說到這裏,她停了下來,聽話聽音,白梨知道她接下來要說的肯定是在蕭府的日子,二人雖然有一見如故的感覺,但是畢竟也是今日才剛剛認識,曲氏有所顧忌才是正常的,如果就這樣一股腦的什麼話都說了出來,白梨才要覺得不對勁呢。
曲氏停下了,白梨也就從善如流的轉移了話題。「曲姐姐,天色不早了,長公主那裏說不定要擺飯了,我們回去吧。」
「你說的對,我們快回去吧,去遲了可就不好了。」曲氏也順着說道,說着便將素柔和徐守玉喚了回來,二人正在摘小路上紫色的野花,往各自頭上簪呢。
白梨一行人到中午吃飯的膳廳時,其他女眷們基本上已經到齊了。只是長公主還沒有到,白梨帶了徐守玉去了錢氏和小錢氏那裏說話,龐玉珠去了龐夫人那裏,曲氏母女自然要到她婆婆蕭夫人那裏去。等和錢氏姐妹說完話後,白梨她們按照中午的坐席安排分別坐到各自的位上。
只是剛一坐定,一個中午才聽到的討厭的聲音就又響了起來,「喲,真當自己是貴客了,吃飯還要這麼多人等着。真是好大的臉面呀!」
雖然沒有點名道姓,但是白梨又怎麼聽不出來是說自己幾人的,不,也許只是說給自己聽的,因為龐玉珠根本就不坐在這一桌,而曲氏畢竟也是蕭府的女眷,白梨尚不知蕭府兩妯娌到底有什麼矛盾,但是自家的矛盾可以自家回去解決,蕭家大媳婦桑氏再怎麼蠢應該也不會在這樣的地方拆自家的台吧?
白梨抬頭看了桑氏一眼,桑氏長的倒是挺漂亮的,瓜子臉,皮膚白皙,丹鳳眼,細柳眉,薄唇小嘴,只是顴骨略略高了點,讓她多了些刻薄的意味,白梨怎樣也想不通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這個蕭大少夫人,讓她這樣處處找自己的麻煩,一開始白梨顧着她是知府家的兒媳婦,是徐守雲的頂頭上司,自己想着能避就避,不想與她起衝突,但是看來自己的息事寧人被她看成了軟弱可欺,白梨也不準備再繼續息事寧人下去了。
她抬去頭,淡淡的道:「我怎麼不知道這長公主殿下辦的宴席成了蕭家大少夫人辦的了,這口氣妥妥的一副主人的架勢,蕭大少夫人這樣大的臉面,竟然都能代表公主殿下來訓斥我等了……」
白梨生氣之下火力全開,連諷帶刺的,將桑氏說的面色漲
第二百三十九章: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