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這功夫,白梨白杏回到東廂房收拾屋子,並燒起炕來,好在白大康給他們將柴都準備好了,也沒有費多長時間就將幾座炕都燒熱了。
下午的時候大多數時間都是在汪氏的房間裏看小白榆的,只是小傢伙大多數時間都在呼呼大睡,讓白桃直嚷着沒勁,白松卻練了一個多時辰的字,自從白松上了學堂之後,每天練字,幾乎就沒有斷過,這次也不例外,即使回村,也將筆墨紙硯帶了回來。
中午囫圇的吃了個午飯之後,卓剛就回了田平村,並道明天洗三的時候再回來。
好在田平村離五河村很近,也不費功夫,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卓剛這次進城沒有將白小金請回來,白老爹的情緒尚沒有那麼外露,卓剛去告辭的時候,白老爹吸着旱煙勉強的點點頭,余氏則沒有理他,等卓剛的腿跨出了門檻,余氏小聲的嘀咕了一句:「一個木頭一樣,請個人都沒有請回來。」
白梨敢保證看到卓剛的腳步在余氏說完話的時候頓了一下,又若無其事的繼續向前走,出了正屋的門,白梨覺的余氏這是在得罪人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了。
她實在不能理解余氏的腦迴路是怎樣構造的,自己的兒子想怎麼說就怎麼責備就算了,連女婿你也不留一點面子,不給一個好臉色,一般的母親只要想到女兒還在別人家裏過日子,怎麼樣也不能對女婿態度這麼過分的,也難怪白小安這個女兒對自己父母也是這麼冷淡,白家的事能躲着絕不湊上前,人心就是這樣遠的。
白大富也為余氏的態度感到臉紅,無論余氏平日對他如何,怎樣她也是白大富的娘,白大富攆到院外,拍了拍卓剛的肩膀,「妹夫。娘就那樣,你不要見怪。」
卓剛搖搖頭道:「大哥,放心吧,我知道的。」說着。趕着牛車走了,白大富又何嘗看不出卓剛心裏的不痛快,這樣的寒冬臘月,人家受冷受凍的跑到城裏報信,完了不但沒得一聲好。反而受埋怨,任是心胸再寬廣的人也無法釋懷,好在白大富知道白小安和卓剛夫妻感情很好,卓剛更不會因為白家的事情而遷怒白小安,這令他安心不少。
臨近傍晚的時候,白大貴一家人才回了村,余氏看到白大貴回來,才露出了今天的第一個笑容,一陣上前噓寒問暖的,摟了白楊白槐。又是拿糖又是拿果子的,看的白桃很是羨慕。
白梨湊到白桃耳邊說:「等回家後,二姐買棠心鋪的點心給我們阿桃吃。」棠心鋪是在長平街上的一家點心鋪,味道很好,當然價格也不便宜,白梨帶過兩回給白松白桃吃,被韓氏說了一頓之後就不怎麼帶了,這次為了安撫白桃失落的情緒,才又說的。
不過,白桃的回答很令人心疼。「二姐,棠心鋪的點心太貴了,你就買那貨棧里的果子給我吃就好,那個便宜。幾文錢也能買好幾塊呢。」
「好!」白梨摸了摸白桃的頭,白松已經是個小少年了,這些事也懂了一些,並不需要姐姐的安慰,小少年拉起妹妹的小手,表揚道:「小妹真懂事。」白桃被表揚之後。小臉越發得意了。
「娘,爹呢?」正在上演親情大戲的白大貴一家和余氏那裏,白大貴問道。
余氏撇了撇嘴,道:「在屋裏呢,老二,你怎麼回來這麼晚,小金還不回來,你爹都生氣了。」
白大貴扯了扯嘴角道:「娘,我是在人家手下做事的,東家有事吩咐我我總也要將事情做完才能回來吧,我又不像大哥,自己做老闆,想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
這個白大貴,無論何時,總要抓住機會給他們大房上眼藥,果然余氏瞥了一下大房這一堆人,「該回來的不回來,不該回來的回來的倒早。」這話說的,簡直讓人覺得不可理喻,白大富悟了捂懷中的二十兩銀子,這是他這次帶回來給白老爹和余氏的養老銀子,連他這個一向老實孝順的兒子都在考慮要不要這麼利落的就將銀子交上去,可以看出余氏說的話是多麼的傷人心。
白大富只是慶幸白杏陪着張三起去村里走走,尚不在這裏,否則讓張三起一起挨說,就更加讓人覺得難以忍受了。
白櫻看着俏生生站在那裏的白梨,面色紅潤,嘴角微翹,顯然心情愉悅,根本沒有對余氏的話有任何反應,這個陸三花,每次見到她都是一副很冷淡的樣子,她還以為她有多大本事,結果讓她給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