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讓白小金這樣一說,她的聲音並不小,幾乎所有吃飯的人都聽到了,大家的目光紛紛轉向站立在沈夫人姜氏身後的林秀,姜氏悠然自若的吃着飯,並沒有打圓場的意思。
林秀雙手絞在一起,面色蒼白,神情緊張,白梨狠狠的瞪了白小金一眼,更加愧疚,她知道白小金是報復剛才在花廳時林秀對她的幫腔,只是她的嘴巴也太毒了些,事情做得也太過了。
「沈夫人,我今日在你家花房看到的那盆開的最大朵的牡丹花叫什麼名字,開的可真漂亮。」
正在廳中氣氛極其緊張的時候,錢氏忽然問姜氏,既然有人問話,再一看還是錢氏問的,姜氏也不好不答,畢竟無論是徐家還是蔣家都不好得罪,一個經營鏢局,還有個兒子是捕頭,做生意的人最不能得罪的就是衙門裏的人,還有蔣大夫在封城可是有名的醫術好的大夫,誰又能保證一直不生病呢。
「那盆花,阿梅你要喜歡,我讓下人送到你家去,我還有幾盆呢。」姜氏回道,直接稱呼錢氏的名諱,看來很重視錢氏。
「那到不用,我只是有些好奇罷了。」錢氏笑着道,她也只是想給站在她身後的林秀解圍罷了,她知道白梨好像和這個林秀關係很好,就當幫白梨一個忙吧,又怎會無緣無故接受姜氏送的花呢。
「沈夫人,你也太偏心了,怎麼能只送阿梅不送我們呢,我們也都去看了呀,這叫見者有份。」又有一位夫人搭腔,白梨知道這是陸夫人,是陸雙嬌的母親,沒想到她人倒還不錯。
經過這一打岔,大家又漸漸吃起飯來,白梨輕輕瞅了林秀一眼,見她偷偷的對錢氏笑了一下。應該是表示感謝,只是不知是錢氏沒有看到她還是故意的,並沒有看她一眼,林秀自嘲的笑了笑。低下了頭,耳邊瑩白的珍珠一晃一晃的,直晃的人眼花。
「阿梨怎麼了,怎麼不吃飯?」見白梨一直在發呆,白杏輕輕的碰了碰她。提醒道。
白梨回過神來,繼續吃起飯來,只是看了一桌子珍饈佳肴,再也沒有了一開始的心情了。
吃過午飯,喝了茶之後,今天的花會基本上就結束了,大家紛紛告辭,白梨終於在走着長長的廊檐時找到了機會和林秀說上幾句話,
「秀兒姐……」
「我沒事,從進這個家門之時。我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的發生,你也不要責怪自己,即使不是你小姑,也有可能是其他人。」
白梨剛一開口,林秀就知道了她要說什麼了,開口打斷了她的話。
只是雖然她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可是今日的事畢竟和她有關,白梨仍然不能釋懷,她想問一下沈夫人姜氏對她如何,卻又覺得沒什麼好問的。今日的一切她自己也看到了,問了,反而是讓林秀更加的難堪而已。
想了一下,她道:「秀兒姐。顧嬸子如何了,病好了沒有,最近一段時間我也沒有去看她。」
說到這個,林秀才露出了一絲笑容,道:「請了蔣大夫開了好藥,現在已經好多了。痰中已經沒有血了,只是咳嗽還沒有完全好,一步一步來吧,最起碼情況已經比之前好太多了。」
「那就好。」白梨悠悠的道,最起碼這樣的話,林秀的妥協還是有一定意義的。
從身後趕來的龐玉珠則走到林秀身邊,歉意的道:「錦心,午飯時……」
「玉珠,不要說了,跟你沒關係,那種場合哪輪的到你們姑娘家說話,夫人們都還沒開口呢。多虧了蔣夫人……」林秀說到最後,聲音又黯然下去,輕聲道:「恐怕她也是看不起我的,幫了我也只是可憐或是憐憫或者只是不想吃飯被打擾罷了。」
此話一出,白梨和龐玉珠都沒有說話,也沒有安慰她,因為她們實在不知道怎麼安慰了,所有的安慰在此時都很蒼白,因為林秀的一生已經定下了,只能是她去適應環境,而很難改變環境,甭說姜氏還活得好好的,她們更加不能因為林秀的關係就去咒姜氏,更何況即使沒有姜氏,在這個時代,也極少有將妾室扶正的。
到了垂花門邊的時候,白梨的手被兩雙肉呼呼的小手給抓住了,「梨姐姐,梨姐姐,你和我們一起坐車吧。」
是徐守書和徐守玉,錢氏姐妹是和她們一起告辭的,白梨抬眼一看,錢氏正在和那位陸夫人站在一邊說着什麼,爽朗的笑聲傳了過
第一百一十九章: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