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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裏便剩下了兩個人,一時間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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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洛宸沒了可說話的人,沉默着躺下去。眼睛轉了轉,又看向她,就是不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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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睡眠不足,她語氣不好,神情也不耐,「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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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洛宸的臉上還有着錯落的傷痕,尤其嘴角邊一塊鮮紅,也不知是磕破還是被掄的。這樣安靜下來,也倒是無辜清俊的模樣,不過他原本性子惡劣放肆,嘴裏也吐不出什麼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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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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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清川覺得自己是瘋了才會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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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少年並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肆意的眼神將她從頭到腳轉了個遍。燈下觀美人,他倒是少見這樣冷淡又這樣好看的女孩子,也不知道自小是不是吃那天山的雪水才長成如今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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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密微微鬈曲的長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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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好美玉雕刻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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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玲瓏優美,像胭脂染成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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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段修長纖細又倨韌,並無柔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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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處處都是自己喜歡的。他十八年來,統共就遇上這麼個處處滿意的姑娘。在這種十分恰巧又恰當的時機下,讓他遇見了她,簡直是上天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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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毫不掩飾的目光下,她原本冰冷的臉更加冷漠,薄薄的玉白肌膚似乎穿進了夜風,整個人冰涼沉靜。她再也沒有看那肆佞的少年,連窗幔都沒有拉上,直直走了出去。房門邊的女僕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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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什麼動靜,就回你自己家去吧,我忍耐到此。」背影漸漸走遠,看也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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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受她威脅,寒洛宸支起了腳,收回視線,眯着眼睛望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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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夜色,卻黑中帶着光亮。沉美寂靜,又不可觸摸,像方才那個人。怎地身邊儘是這樣冷淡讓他接觸不到而生出牴觸的人,縱是距離多麼接近。就如他的父母,他兩位年少有為的哥哥。無人在乎他心裏那方愈加黑暗孤獨近乎塌陷的島嶼,無人在意他微不足道在他們眼中極其幼稚可笑的反抗。他有什麼,不過是寒家老么的身份,一個無足輕重的身份。望着望着,莫名之中,他又煩躁了起來,指揮女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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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把窗簾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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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洛宸在她家別墅吃好睡好躺了一個星期。傷好之後,駱傑過來接走了他,兩個人一陣風似的,很快沒了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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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時候,他恢復以往的睥睨傲慢,容顏凌厲又秀淨奪人。女管家看着他勾起一抹逼人的笑,「替我謝謝藍清川。」說罷跳進了他那張揚的法拉利里,又回頭挑了眉說,「我會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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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十七八的少年,青春而鮮活,囂張而肆意,像從來沒有將世界納入眼裏,你想不通他究竟想着什麼,又想幹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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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清川知道後,也不再去管他,誰知道他會做什麼,他總是有無窮的精力。很快,這少年便被她拋在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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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知道,這生活中小小的插曲,後來逐漸掀出了多大的巨浪。多少年後回想起來,只不過是兩個人都太過年輕。藍清川也不會想到,她會這樣自由肆意地活過,如同夏季盛放的櫻花,與這個少年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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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不得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