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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慶緒心情愉悅,雖然他還穿着一身的麻衣,跪坐一地給他的父皇守棺。
自己終於當上皇帝了,自己再也不用活在老傢伙的陰影之下了!
你不喜歡我又能如何?我一樣能夠繼承你的皇位!
初登寶座大權在握的美妙感覺,大大的降低他對於風雨飄搖的大燕的憂慮。
「陛下,右相在外請見。」
一個穿着一身白衣的小宦官步履顯得有些匆忙的走進靈堂,彎腰低聲對一身麻衣滿是悲傷守孝的安慶緒稟告。
「嚴相來了?快快有請。」
小宦官離去,他停頓片刻也隨之站了起來,往門口迎去。
「臣嚴莊,見過陛下。」
「嚴卿不必多禮,朕不是說了嗎?嚴卿前來直接進入就好,不必通報。」
迎到門口的安慶緒把同樣一身白衣的嚴莊扶起,然後不顧嚴莊的推委,攜手入殿。
嚴莊神情肅穆的對着安祿山的靈堂行禮,一絲不苟,深切的表達了他對於先皇的哀思。
在一旁站着執孝子禮的安慶緒,待到該進行的禮儀進行完畢,將嚴莊讓到一旁坐下方才道:「嚴相來此何事?」
嚴莊神情顯得有些憂慮,過了一會兒才到:「陛下新晉繼位,臣本不想提及此等掃興之事,但有些事,不得不憂慮啊!」
安慶緒聽嚴莊這樣說,心裏便是微微一沉,他微微點點頭道:「朕不是那種分不清輕重緩急之人,嚴相有話但說無妨。」
嚴莊微微嘆口氣道:「陛下,潼關形勢一日緊似一日,陛下不可不早日做打算啊。」
提起現在的局勢,安慶緒愉悅的心頭便會被添上一層陰霾。
「嚴相先前不是已經讓田承嗣領軍回援……」
「從整軍到回來,再到潼關,至少需要半個月,如今不過是過去了五天而已,連信使有沒有到都是兩說……若是潼關形勢不變,這樣等下去不失為一個良方,但現在……」
嚴莊說着,顯得憂心忡忡。
「潼關又怎麼了?情況有變嗎?」
安慶緒有些吃驚,聲音不由自主的拔高。
嚴莊從袖裏取出東西,雙手捧着遞給安慶緒道:「陛下一看便知。」
這些,正是崔乾佑派人從潼關一路疾馳送來的。
安慶緒先看了布帛的,面顯吃驚之色,顯然是也意識到李隆基這一招的威力,而後迅速的挑開火漆,取出崔乾佑寫的摺子打開觀看。
隨着閱讀,他面色逐漸平靜下來,最終長出了一口氣。
一旁的嚴莊將這一切看在眼裏,面色平靜。
「呼……」
安慶緒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將崔乾佑的這封摺子遞給嚴莊,有些輕鬆的道:「嚴相多慮了,情況並沒有嚴相想的這樣嚴重,潼關那裏有崔卿坐鎮,問題不會太大。等到田承嗣前來還是沒有問題的。」
嚴莊接着奏摺打開閱讀。
其實不用打開他就知道裏面的內容,這與他為人聰明有一點關係,當然,最為重要的一點卻是他在之前便已經提前看了這摺子,他有辦法在不破壞火漆的前提下,悄無聲息的將裏面的東西取出……
對於崔乾佑在摺子中所表的忠心,他不置可否,對於他所提出的辦法,更是覺得有些異想天開。
他看盯着摺子,心裏在盤算着事情,一旁的安慶緒在等着,並不出言催促。
「陛下,臣以為崔將軍所言之事,不可行啊。」
良久之後,嚴莊開口出聲。
他這開口的第一句話就令安慶緒感到意外。
他顯得有些不解的反問道:「崔卿所言,固守潼關不出,李隆基便不得入關。
唐廷黃河一線被我等佔據,賦稅不得通過,其錢糧缺乏,只要硬耗下去,就能使其不攻自破……」
嚴莊心中冷笑,這是做夢呢?
即便是李隆基失去了黃河一線,但他還有長江漢水一線做補充,而且現在連番的勝仗下來之後,這些世家大族們也都下定了決心,紛紛獻糧獻錢的博取皇帝的好感,在這樣的情況下卻準備在糧餉上和唐廷對耗,實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