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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禪心中久久不能平靜,他在這裏站了一會兒,隨後道:「你先下去吧,把這溺器也帶走,若是被侍中董允看到,又該語重心長的來勸告朕了。」
黃皓自然知道劉禪捨不得這銀溺器,他黃皓是皇帝的親信,而不是侍中董允的親信,自然是要一心為皇帝着想,而不是事實都聽從刻板並且愛訓斥自己的董侍中。
黃皓小聲道:「陛下尚且用瓦壺,小人卑賤,如何敢用銀壺?
陛下也不必如此,以陛下身份,不要說是用這區區銀壺,就算是如同吳主一般用金壺飾以九寶,也是使得。」
劉禪有些意動,但還是猶豫:「只是若讓董侍中得知,只怕……」
黃皓笑道:「溺器只在陛下寢室使用,侍中又不常來這裏,即便是來,這溺器也放於陛下床榻之下,有垂下的被褥相遮,侍中又怎能發覺?」
劉禪看看這七寶銀質溺器,又望望黃皓,有些試探的遲疑道:「如此就留下?」
黃皓笑道:「陛下就留下吧。」
黃皓離去,劉禪看看門窗都已經掩上,便迫不及待的將床下面的七寶溺器給拿了出來,此時就他一個人了,不用再顧及什麼形象,便將溺器湊在眼前來回的仔細觀看,越看越是喜歡。
他這樣來來回回的看了好久,竟是愛不釋手,有宦官在外面通知用膳的時候時候,方才將它藏在被褥里。
匆匆的用了飯菜之後,便又回來,確認了安全之後,方才將溺器從被褥中拿去,再度觀看起來。
劉禪感到了內急,但看着眼前這精美的溺器,竟是捨不得往裏面放傢伙,這樣猶豫一陣,才掏出傢伙什小心翼翼的湊了上去,然後開始放水。
只覺得的前所未有的舒爽,這種美妙的感覺的果然不熟瓦制的夜壺能夠比擬的。
他將七寶夜壺蓋上蓋子,拿在手上欣賞了一陣,方才放下,將之推在床榻之下。
隨後又想起,若是早上前來倒溺器的宮人發現了見到了此物,依照董侍中的地位和脾氣,這件事情很有可能會傳入道他的耳中。
於是又將七寶溺器從床榻下面給拉了出來,將裏面的東西,倒入了常用的瓦壺之中。
又將銀質夜壺放在另外一處隱秘的地方,遠遠的和瓦罐的夜壺隔開,這才算是放下心來。
臉上帶着笑意的劉禪躺在床榻上,腦海里出現的都是這個七寶溺器,以及使用時的美妙感覺。
他這樣躺了一陣之後,又起了身,再度將七寶溺器拿起,掏出傢伙什放入銀壺口中,站立良久,方才釋放出一點的液體來……
今天晚上,劉禪起夜的次數格外的多。
一時為了多多的體驗七寶溺器的美妙感覺,二來便是白天時黃皓給他說的那些話,在腦海里來回的迴蕩。
是啊,自己的國家這樣富有,自己堂堂的一國之君,為何又要生活的如此困苦清貧呢?
丞相以前北伐搬空了國庫,自己都從來沒有說過什麼,現在他在關中從魏人手裏得到了那麼多的錢財糧草,怎麼就不往回送上一些,也好充實一下府庫?
反而是令長史蔣琬,不時的給自己說府庫空虛云云。
劉禪心裏不能平靜,也有些生丞相以及這幾個近臣的氣,雖然他覺得這樣有些不對。
想完這些,劉禪又想起黃皓所言的江東大族以及商賈之家的生活狀態,心中羨慕不已,那樣的生活才是生活啊!
自己堂堂的一個皇帝,居然連江東的商賈之家都不如,想想也真是心酸。
黃皓今天的所說的這些話,猶如一顆投進湖面的石子,在劉禪平靜的心裏,激起了一層又一層的波瀾,只是與真正的石子以及湖泊所不同的是,這些波瀾不僅僅沒有隨着時間的推移而逐漸平息,反而越來越大起來。
讓劉禪難以睡眠。
不過因為經常使用小聰明討先帝劉大耳的歡心,以及丞相和董允等人喜悅,劉禪的小聰明還是有的,他能將自己這種心思隱藏,不至於讓董允看出破綻。
當然,這其中也是擔心被看出來之後,自己將會受到這些大臣們苦口婆心的勸告,和將他的七寶溺器收走有關。
蜀中浣花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