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該要往哪裏去?」
一身血衣已經換下,外面穿着蘇武牧羊時王慶購買的羽絨服的張憲,扭過身來,顯得疲倦而又有些茫然無措的望着王慶問道。
先前實在是太過憋屈,他跟着王慶打殺四方的時候,沒有想過這些,只有一種宣洩的快意,此時逃出城來,暫時擺脫追兵,那種血氣之勇退下,方才覺得心虛和茫然。
造反這種他從來都沒有想過的事情,如今卻真真切切的做了,讓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好在身邊還有岳雲這個看起來大不一樣的人。
吃了一口手裏的從來沒有吃過的牛肉罐頭的張憲一邊嚼着,一邊忍不住心中好奇的去打量手中的這個精美的鐵盒。
手中這個鐵盒上有太多的地方讓他吃驚。
他沒有想到鋼鐵居然能夠打製成這樣薄薄的片,並且做得這樣精緻漂亮。
沒有火卻會自己將裏面裝着的牛肉變熱,這更是讓他不能理解,莫不是這鐵盒裏面封着火不成?
他這樣想着,又看到了身上這件奇怪的衣服。
這種布料他從來都沒有見過,但卻比他之前見過的所有布料都要密,風不能透。
穿在身上輕飄飄的,卻是異常的暖和。
這所有的一切,都時刻着提醒着他,如今的岳雲確實不一樣了,他可能真的得到了神助!不然這些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東西,作何解釋?
「往鄂州,召集岳家軍,圍攻臨安城!」
王慶將手中最後一口罐頭吃下,將空了的罐頭盒放回馬背山裝着染血囚衣的袋子。
張憲聞言吃驚,隨後道「這……這豈不是真的要造反了……」
王慶冷笑道「皇帝還有大臣暗弱至此,只想苟安無有進取之心,無故殘害忠良,上不能收復河山,下不能護佑百姓,這樣的朝廷,如何造不得他的反?!」
張憲一時沉默,隨後到「朝廷派下諸多官吏管理我岳家軍,重要許多將領被撤換下,又將岳家軍進行分拆,而且我等謀劃的又是造反之事,只怕他們不肯……」
對此此事,王慶早有考慮,在之前《景陽岡打虎》的時候,他就帶過兵,知道大宋的文官對待武將還有兵卒是怎樣一個態度。
聞言道「那些文人什麼德行都統制也清楚,他們前去怎麼可能會能得到岳家軍眾弟兄之心。
眾位弟兄說不得要受到他們盤剝,我二人過去,正好帶他們起事。」
張憲仰起頭來將最後一滴罐頭湯喝下,將手中依然發熱的罐頭盒握在手裏,過了一會兒也學着王慶的樣子將之放到了馬背後的包裹里。
王慶是擔心丟到這裏會留下痕跡,張憲則是純粹覺得這樣精美的東西丟掉實在太可惜了。
在他看來,這個罐頭盒比裏面裝着的牛肉更寶貴。
「我們鬧出這樣的大的動靜,卻將岳……岳帥留在城中……若……若是起兵造反,那岳帥豈不是……」
張憲滿是擔憂的道。
王慶搖搖頭道「不會。這個時候我們鬧出來的動靜越大,岳帥越安全,若是我們什麼事情都不做,岳帥才是有真正的危險!」
「將這個吃了,稍微歇息一下,我們就往鄂州趕去,免得官府有了防備,我們難以行動。」
王慶從系統空間裏取出一板阿莫西林,本來想給張憲扣出兩粒的,隨後又想起張憲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藥,兩粒對他來說藥效太大,便弄了一粒出來。
張憲接過這一頭藍一頭白的東西,拿在手裏看,弄不明白這是什麼。
「藥,吃下去傷口不容易潰爛。」
王慶解釋道,然後遞過來一壺水。
張憲已經將這粒從未見過的藥放進嘴裏咬了一口,一股苦澀充斥空腔……
王慶看着這漫天大雪,再看看自己和張憲的狼狽模樣,忽然有了一種林教頭風雪山山神廟的感覺……
南宋都城臨安,街道上已經沒有多少趕集的人了,連小商販都沒有幾個,熱鬧的街市變得冷清,一隊隊官兵在街上穿行,更是加重了肅殺了氛圍。
秦相府中,狼藉一片,多達九名僮僕被殺,這些基本都是張憲嚇的手。
秦相府臥室之內,王氏欲哭無淚,被多人參觀展覽的她又羞又怒,心中五味雜陳。
她身上裹着被褥,依舊趴在床榻上,背後貼着的是那個扎着包包頭婢女。
這一系列的事情,讓得王氏心中更是驚恐,越是驚恐想要鬆開,就越是松不開,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反而有越箍越緊的趨勢……
家裏人得到她的命令已經去皇宮去傳御醫了,只盼着御醫早些過來,能夠施展有效手段,趕在相公回來之前將這尷尬事情化解。
至於別人的評說,就暫時不要理會了……
「……逆賊!逆賊!」
皇宮之內,得到稟告的趙構渾身直發抖,再沒有絲毫的閒適。
「微臣早就說過,岳飛還有其子以及部下,都帶有奸佞之相貌,如今果然鬧出事端來!
幸虧陛下有先見之明,提前查知岳飛父子等有反叛之心,將之收監,如若不然,指不定要鬧出多大亂子,跟金國聯合攻伐我大宋也不是不可能!」
有官員跪倒在地趁機說道。
一來藉此化解皇帝怨氣,同時顯現自己等人的明智,二來便是藉此坐實岳飛等人的罪名。
「岳雲張憲可曾抓到?」
趙構平息一下起伏的胸膛,出聲問道。
「張樞密已經安排了人馬出城追趕去了,那岳雲還有張憲不過兩個賊囚,而且身上帶傷,如今冰天雪地的,想來是跑不出多遠去,陛下還請放心……」
這次是秦檜開的口。
秦檜本想是藉此好好的安慰一些皇帝,結果這次卻弄錯了,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趙構立馬變變得勃然大怒起來。
猛地扭過身來,大聲呵斥道「放心?朕如何放心的下?你是如何跟朕保證?朕是如何交代的?
說了讓多帶兵卒,多安排人手。
可結果呢?結果硬是讓兩個罪囚從監牢裏面殺出去了,還逃到了城外。
你這會兒居然說讓朕放心?朕能放得下心去?
秦相,不會是你故意安排這兩個賊人出去的吧!?」
趙構現在是真的怒了,這事情實在是太過不該發生!
秦檜心裏苦澀,我恨得將岳家滿門都抄斬,怎麼可能會做這樣的事情?!
若是我放出來的,豈會打上我家去?
他已經得知了一些王慶張憲二人襲擊相府的事情,具體事情不知道。
「陛下……」
秦檜顯得有些委屈的叫到。
趙構也覺得自己方才
第五四五章 風雪走鄂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