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錯過長假出行最高峰,在並不是主要幹線的高速公路上,車輛並不算多,古陽輕鬆開着120碼的速度,甚是愜意。
副駕上的王詩雅穿了一件淡綠色連衣裙,打扮得像個年輕的大學生,讓古陽特別有親和感,和自己比較相配。
王詩雅這會顯得有些好奇,問起:「你爸你媽為什麼呆在鄉下呢?」
古陽想了想,覺得還是該向這位媳婦說實話了,淡淡糾正道:「那其實是我哥哥和嫂子。」
「啊……」王詩雅甚是驚訝,下意識問:「那你爸你媽呢?」
古陽坦然說道:「你叫爺爺的那個就是我爸,我媽生我的時候就去了。我的出生違反了計劃生育政策,就把我掛在了哥哥嫂子的名下。」
王詩雅感到很突兀,皺眉道:「那你怎麼不早告訴我?難怪你一直都不叫他爺爺,以後我怎麼叫他啊?」
古陽輕巧說道:「以前我們倆關係比較僵,不好和你說,現在跟你說也不為遲。至於我爸,你小時候就叫爺爺習慣了,繼續那麼叫好了,他本來就跟你親爺爺是一輩的。」
王詩雅不禁咬牙:「你這是在占我便宜!」
古陽振振有詞,「那你想怎麼叫他?人在官場,身不由己,要顧全大局。」
王詩雅哼了一聲,「你們家還真是夠誇張的。」
古陽淡淡說道:「歷史遺留問題,總要坦然面對。至於我哥他們呆在鄉下,是當年違背長輩意志硬要在一起的結果。我哥和嫂子兩家是死對頭,他們那樣相當於半私奔了。也就是這幾年,和家裏的關係才緩和了一點。」
王詩雅不由想起了那個只見過兩次面的「婆婆」,雖然已是中年女人,仍能感覺到一絲高傲,眼下聽那傢伙如此說,才知道原來也不是簡單的角色。
中午在服務區休息了一會,兩人並沒有去吃垃圾快餐,而是在車上美美享用古陽昨夜烤好的香噴噴的靈鴨。這一次古陽特意抓了八隻靈鴨,全部烤好,除了在路上吃外,剩下的自然是孝敬哥哥嫂子的。
下午四點多,古陽駕車下了高速,沿着新修的水泥路,朝30公里外的合州八中開去,途中接到了嫂子盧蓉打來的詢問電話,古陽告之半個小時後就能到學校了。
一路青山綠水,賞心悅目,這裏屬於偏遠山區,雖然窮了一點,但大自然保護得不錯,古陽開着車窗,呼吸着特別清新的空氣,甚是心曠神怡。
王詩雅也陶醉在了其間,若有所思地道:「在這裏搞生態旅遊開發很有潛力啊。」
古陽撇嘴不屑道:「除了開發,你就不能有點別的想法?你看看那些開發的地方,都整得烏煙瘴氣的,嚴重破壞了大自然的原始性。破壞大自然容易,再想恢復可就非常困難了。地球上不只有人類,還有很多動物、植物……」
「你有錢坐着說話不腰疼。」王詩雅就有些惱火,打斷道:「窮人那麼多,不開發怎麼脫貧致富?幸福指數的基礎是生活無憂,為了大局,適當違背一點規則,是可以容忍的。」
古陽一時來了勁頭,爭辯道:「提高人民群眾的生活水平有很多方法,不需要總是以破壞生態為代價,這只能說明你們這些當官的思維方式太單一了,腐朽落後!」
王詩雅憤然反擊:「你也就是紙上談兵,說得好聽。給你當一個村長試試,看你有多大的能耐帶領村民不破壞環境來發家致富。」
古陽切了一聲:「你別以為自己是多大的領導,村長你也沒當過……」
兩人一路爭辯不停,古陽就深深感受到自己和那婆娘的理念有不小差距,要改變她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的根深蒂固的思想還真不容易,通過影響她的施政來賺取功德值還任重而道遠。
半小時後,終於來到了嶄新的合州八中大門之前,隔着老遠,古陽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小超市門口翹首等待的盧蓉,一身寬鬆大方的紫色裙子,特別顯眼,他不由有些激動,這位嫂子在他的心目中的地位可是介於媽和姐之間的。
古陽探出腦袋興奮地揮了揮手,盧蓉馬上起身迎了上來,等他停車,就打開車門上到後座,摸了摸前邊王詩雅的肩膀,心疼地道:「詩雅,路上辛苦你了。」
075、回故里省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