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遠領着其餘人離開登記室,把私人空間留給了邱予和譚真丹。
關鍵時候,顧不上有所保留。邱予動用異能,把登記室里里外外檢查了一遍。上次在場監辦公室遺漏的前車之鑑還在,大致確認了一番,沒有監控監聽。
這期間,譚真丹一直緊緊盯着邱予打量:「你比照片上的看着還俊。」她顫抖着伸出手。
邱予沒躲,任由她撫摸自己的臉:「您比我想像的年輕多了,也比我以為的更睿智。」邱予被她摸得下頜發癢,眯起眼睛,「如果有人問起你我的事,千萬不要多說,尤其是我怎麼找上你的。」
譚真丹用力點頭:「我心裏有數。從電話里聽到你聲音的那刻起,我就當你是我家老二了,你我之間不存在認養關係,我自然不會跟旁人多說。」
「老二的死因……還沒查出來嗎?」
譚真丹嘆了口氣,悲傷上涌:「沒有頭緒。村里就那麼幾戶人家,能是誰下毒手?」
對於這個老二,也就是譚真丹的二兒子,邱予真不知道該報以什麼樣的情感。他既同情她的喪子之痛,又知道如果老二不死,就沒有他和她現在的關係。
眼前的這個女人譚真丹,當然並不是他的親生母親,而是他在一個非法的私人領養網頁上,找到的一個人家。網頁上只留了姓氏和電話,聯繫後,他確認譚真丹的家在一個交通不便的偏遠山里,急於認養一個十七歲大的兒子。
十七歲,是足夠成家立業的年紀,這樣的成年人誰還會想着去認人當父母?譚真丹的認養啟事掛了半年無人問津,而譚真丹的條件卻恰恰符合邱予心裏想的,兩人聯繫上後,一拍即合。
這才有了這樣一層母子關係,而李湛看到的邱予每周末的電話記錄,全部是真實的。
「你怎麼會關進這裏?」譚真丹關心道。
「進來找個人。」進來看守場一周,邱予終於第一次吐露了心裏藏納許久的秘密。
一直以來,他一個人在黑暗裏潛行,身邊沒個可以傾吐的對象,面對譚真丹,他不想隱瞞,也沒必要再隱瞞。
「那你自己小心點,好好地出來見我。」不知怎麼,也許是冥冥之中的寄託,譚真丹對他很有信心,相信他能說到做到。
沒有多餘的話,這也是她讓邱予感到輕鬆的地方。
譚真丹注視着邱予,仿佛看到了她英年早逝的親子,忍不住淚水上涌,張開手臂擁抱住邱予。
她的懷抱很溫暖,雖然知道這份感情不是對着自己,邱予仍然痴迷其中,他本應該也有個人,這麼思念自己,可那個人在哪?
他反手擁着譚真丹。
正好在這時,楊遠推門進來,看見這一幕,心想即便是大奸大惡之流,也有溫情的一面。
「到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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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真丹搭乘返程的押運機離開。
邱予站在看守場安全門內,向北方眺望。
他其實看不到天有多高多藍,也看不到押運機停在哪裏,他仍然以這種方式目送譚真丹離開。
押運機破空聲,仿佛划過耳際,朝着大陸一去不返。
「李湛。」邱予輕聲自語。
他有什麼目的?為什麼會對自己窮追不捨?他在異能學院,是以牽涉進火拼殺人毀屍,被帶去了安治局,又在安治局,以許光的身份,被城衛局帶走。
這期間,李湛在幹什麼?
如果是搜集證據……
邱予想起自己出入校門時,在安檢系統處留下的記錄,那和他救下謝義的時間相吻合,再加上皇家學院後門的監控,當時他精神力低微,說不定也留下了痕跡。
李湛能被內閣城監作為代表派駐到康建市城衛局,調查安定市林謝火拼案,足以證明他的職業技能一流。
李湛很可能發現了些什麼,才會給家裏打電話,引誘譚真丹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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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架私人專機降落在看守場大樓前的草地上。
在南海群島上空,時常能見到一些型號的飛機往來,只是並不降落在一號島,更多是在七號島律治院。
一號看守場地勢偏狹,交通不便利,又因為是囚牢之地,性質特殊,導致門庭冷稀。但在最近這幾天,偶爾會
第264章 職務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