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之寒心尖輕顫，緩緩閉上了眼睛，等待最後一聲槍響。
可是等到的，卻是男人鬆開了對她的禁錮……
廖之寒說不上自己是什麼心情，暫且只有濃濃的愧疚。
「對不起」
但是根本沒人在意她卑微的歉意……
「林江，帶人撤。」
「是。」
廖之寒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什麼樣的組織，只是似乎漸漸明白了為什麼那輛車只有他和林江可以碰，為什麼張衍說過他不只是一個商人那麼簡單……
大部隊已經走遠，程天域離開時連一個眼神也不肯再施捨給她。
廖之寒現在才有一種真實感，那就是她完成她該做的，沒有辜負任何人，而他也活下來了，卻獨獨被她辜負。
她不知道怎麼想的，卻是忍不住跑過去從背後抱住他，「對不起」
男人頓時一怔。
聽女人在背後道：「對不起最後一次利用你，是我騙了你，就算你真的殺了我，我也不怪你。以後，我會離你很遠，再也不踏進這片土地，算是我對你的償還。」
說到這的時候，廖之寒已經哽咽到控制不住自己。
程天域亦沒有推開她。
「天域，真的對不起」
「你以為我在怨你什麼？廖之寒，你到現在，到這一刻，都不明白究竟哪裏對不起我！」
程天域從沒有這麼大怨氣的和她說過話，順勢掙開了她的懷抱。
「我」
「你難道還沒有發現麼？此時此刻除了我，沒有任何人可以幫你。你寧願冒着生命危險來殺我，也不肯把真相告訴我，讓我替你解決這一切。我真不知道該說你太勇敢太獨立，還是太自負！」
廖之寒垂在身側的雙拳緩緩鬆開，那種緊張、自責在程天域面前全都不值一提。
她都沒想過，他在意的是這些
「我怕你不信我我不敢去賭」
程天域步步緊逼，「你老實說，我對你怎麼樣？只要是你說的，我什麼時候沒信過？」
廖之寒的愧疚也因為真相的揭露而一層層疊加……
忽然一聲冷槍，兩個人都同時看向一個方向
霍磊拿着一把很精巧的手槍走出一片茂密的草叢，「不好意思，打斷二位。不過，我該帶人走了。」
廖之寒按照約定是不可能留下來的。
「霍磊，」程天域冷峻的一張臉又添了幾分寒霜，他有身高優勢，加上身上的防彈衣看上去比霍磊硬朗許多，「你和張衍合夥算計我，你以為你能活着走出我的視線？嗯？」
廖之寒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張衍尚且是他的手下敗將，更何況霍磊？
「呵，」霍磊也是個對自己狠得下心的人，絲毫不畏懼的挑釁：「怕你？」
「霍磊！」廖之寒氣急，轉身對程天域道：「我們現在就走，保證不會再回來，」
她還沒說完，程天域就搶先一步鉗住她的下巴，冷聲道：「怎麼一看到他，就急着和我撇清關係了？剛才不是還口口聲聲說要償還我？」
廖之寒被程天域控制住的一刻，霍磊就要上前，卻被她用手勢止住。
第321章 愧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