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府門口
驢車晃晃悠悠的走到了這裏,隨着老者一聲悠長的「吁~」,驢子聽話的停了下來,打着響鼻,回頭望着自己的主人。
趕車老者從車轅上跳下來,不過卻沒管自己的驢子,而是謹慎的看了看前面高大的刺史府,表情有些不自然。
他本以為蕭寒一行人只是來刺史府附近,卻沒想他們竟然徑直來到了府門前。
難道這做生意的年輕人,跟刺史府里的人還有買賣?要不,就是有什麼冤屈,特地跑來告狀的?
越想心中越是不安,趕車的老者長吸了一口涼氣,趕緊回頭對蕭寒說道:「這位小哥,地方也到了,老漢還有別的事情,得快些去忙了,這就告辭。」
車後頭,蕭寒剛把薛盼和孩子接下車,聽老頭這就要走,趕緊客氣的說道:「有勞老伯相送了!」
說完,他又從呂管家手裏接過一小串早就準備好的銅子,遞給老者:「這點銅錢,老伯不要嫌棄,只是在下略做感謝之用。」
「哎呀,這使不得,絕對使不得!老漢都說了不收錢,要是再拿了,豈不是自己抽自己嘴巴麼?!」
老者這個時候哪裏肯收錢?
在一番推辭過後,更是直接跳上車,在驢子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催的驢子拖着車,「噠噠噠」的往前走去。
蕭寒見狀,只得無奈的收回銅錢,向着驢車上的娃娃和老者揮手告別,對於別人的善意,他始終心存感激,這無關身份,只關乎品性。
驢車慢慢行遠,趕車的老者回頭望了望,終是耐不住好奇,把車往胡同里一拐,他自己則跳下了車,來到胡同口,悄悄往刺史府看去。
刺史府門前很安靜。
他送來的一行人依舊站在台階下面,既沒人來領着進府,也沒人出來驅趕,更沒去敲那面豎在門旁的巨大牛皮鼓。
「難道,這些人只是恰巧在那下車?」
就在老者以為是自己大驚小怪的時候,突然,高大的刺史府中門打開了!
伴隨着大門打開,一個衣着凌亂,光着腦袋的大漢跟火燒了屁股一樣,從門裏面幾步竄了出來,然後跳下台階,一把就抱住那個青年,又蹦又跳!
「爺爺,那是誰啊?扭的好難看!」
也不知什麼時候,小孫兒也跑到了老者身邊,同樣伸着腦袋,看向刺史府門前那仿佛瘋癲的二人。
不過小孫兒只看到了那瘋癲的兩人,卻渾然沒有發現:自己的爺爺這時候眼睛早已經睜到了最大,就連身子,都跟着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我的天老爺爺,老漢剛剛拉的那人,究竟是誰啊?!」
深深地咽了一口唾沫,老漢死死的盯着那個光頭大漢!
對於這個人,他記得無比清楚!
曾經就是這個光頭,在洛陽城的大街上,當着無數人的面,將曾經那些不可一世的洛陽強人全部都砍了腦袋!
想着當初血流成河,人頭滾滾的一幕,老者就禁不住渾身顫抖!轉身一把抱起孫兒就跑到了車上,然後趕着驢子逃也似的離開了這裏!
此刻,刺史府門前。
那些守衛呆呆的看着自家老爺和那個不知名青年擁抱在一起,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
在他們有限的認知里,怎麼也想不通:這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青年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可以讓自家老爺這般失態?!
「放手,要死要死……呼……」
費力的推開段志玄,蕭寒惡狠狠的瞪着這隻熱情的二哈,他對男人沒興趣,真的!
不過段志玄明顯會錯了意,以為蕭寒生氣是因為自己沒去接他,當即豪放的拍着胸脯認罪:「哈哈哈!今天這事確實怪哥哥我了!待會一定自罰三杯!」
說着,可能覺得光罰酒不夠真誠,段志玄又摟住蕭寒的肩膀,擠眉弄眼的說道:「如果兄弟您覺得還不夠,今晚翠紅樓,哥哥包場請客!環肥燕瘦……」
「咳咳咳……」
突然,蕭寒劇烈咳嗽起來,同時眼睛不住的往旁邊瞟去!
段志玄一愣,馬上順着蕭寒的目光往旁邊一看!
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