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万俟緋衣這麼一嚷嚷,其餘幾人紛紛走出船艙眺目遠望,果然在視線的盡頭看見了一塊他們久違了的陸地。
「還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季子安勾了勾了唇角,語氣卻有些耐人尋味。
安如月抓着畫傾城的手,兩個女子的神色都十分的興奮。可是激動之餘,畫傾城卻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對了,青辭呢?好一會兒沒看見他了!」畫傾城終於想起來到底是少了些什麼,原來從方才天氣突然發生巨變開始,她就一直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被畫傾城這麼一問,其餘幾人也頓時覺得有些奇怪,這小子平日裏看着有些玩世不恭,但是這段日子相處下來大家其實都感覺得到,在他嘻嘻哈哈的表象之下,隱藏着十分恐怖的實力。
可是這麼一個法力高深的少年書生,沒理由會因為方才那點突變就遇上什麼危險吧?
安如月的面色微微變了變,她想起了七日之前的那個晚上,他一個人悄悄的出去,回來的時候渾身上下還濕漉漉的。當時她已經有所猜測,他大半夜的一定是獨自入海前去探路了。
而現在這種時候,他竟然又不在大家的視線範圍之內,莫非方才的電閃雷鳴還有狂風巨浪皆是因他而起?若真是這樣……那他到底哪裏走出來的老妖怪,竟然能夠呼風喚雨?
「我去找找他。」安如月拍了拍畫傾城的手,匆匆離開了大家的視線。
望着安如月離去的背影,畫傾城下意識的與蒼無念相視一眼,在他的眼中,她看見了一些猜測與擔憂。
「我們分頭找找吧。」蒼無念淡淡的說道。
沒多久,安如月便已經找到了青辭,而她找到青辭的地方不是別處,正是在青辭的屋子裏。
推門進去的那一刻,安如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見青辭蜷縮在床榻的角落裏,用被子捂着頭,像是遇到了什麼極其恐怖的事情一般正在瑟瑟發抖。
這還是平日裏那個伶牙俐齒活蹦亂跳仿佛天塌下來都與他無關的青辭嗎?
安如月又好氣又好笑的走了過去,輕輕的揭開他捂在頭上的被子,輕聲道:「青辭,你怎麼了?」
青辭這時候才抬起頭來,看見安如月那張熟悉而親切的面孔,頓時忍不住眼眶一紅,像個孩子一般二話不說就往她的懷裏鑽去,毫無形象可言的嚎啕大哭起來。
聽見了這間屋子裏的動靜,其他人也緊跟着跑了過來,當他們看見屋內的情景時,那震驚程度不亞於方才站在門口的安如月。
「好了好了,大家都看着呢,你也不害臊!」安如月一張俏臉紅彤彤的,索性是背對着眾人,她還不至於窘態畢露。
「青辭,你怎麼了?」看見青辭如今略顯蒼白的面色,畫傾城不疑有他,只是莫名的覺得有些心疼。誰讓這貨長了一張俊秀斯文的書生臉呢,如今他這麼一哭,當真是打動女子內心最柔軟的那個地方。
青辭嚶嚶的抽泣了好一會兒,這才抬起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委屈的說道:「我從小最怕打雷了,剛才外面雷聲震天,嚇得我都不敢動彈。」
雖然不是第一次看他演戲,但是這一次安如月卻有些蒙了,分不清他到底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而畫傾城和姬無心是還未曾真正的領教過青辭說變臉就變臉的本事,此時見他哭得梨花帶雨還心有餘悸的模樣,皆是不由自主的便信了他的說法。
不過蒼無念和季子安可就不一樣了。兩個男子的眼中都帶着很明顯的質疑,就差雙手抱胸嘴裏叼根茅草斜睨着他,戲謔着說:演,接着演!
「你真的怕打雷?」安如月盯着他的眼睛,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是呀,讓你知道我的一個弱點了,你該高興了吧!」青辭撇了撇嘴,很是不情願的說道。
「小心眼!試問這世上有幾個人是沒有弱點的啊,即便知道你怕打雷,我也不可能隨時拿雷聲來治你吧。」安如月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
「我說什麼來着,最毒婦人心!要是真讓你有呼風喚雨的本事,你怕是天天都得欺負我。可憐我這麼斯文儒雅的翩翩良家少年郎,竟然看上你這麼個蛇蠍心腸的女子,蒼天無眼啊!」青辭說着,雙眼又紅了起來。
「好了好了!有完沒完了!告訴你個好消息,方才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