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不若我們先將此二人拿下,把傾城救回來,之後再一起施法修補這些百姓的魂魄殘片!」見洛凡陷入了猶豫,君奕晟急忙提議道。
他們與修羅族的仇恨不共戴天,對修羅女王曼沙更是恨之入骨,若是將她的兒子拿下,想必定能引出曼沙。修羅族的小王子在手,便是戰也有了更大的勝算。
「奕晟所言在理。」惠姑對君奕晟的提議深以為然。
洛凡的眼神凝了凝,掃了安如月一眼之後便將目光定格在了蒼無念的身上。如今蒼無念已然身受重傷,若不是怕安如月對畫傾城不利,想要將他拿下簡直易如反掌。
見畫族的幾人都向自己投來了虎視眈眈的目光,蒼無念的心頭湧上一股濃濃的蒼涼之感,他很清楚,如果這幾人同時對他發起進攻,他今夜恐怕真的要燃儘自己體內的二魂七魄才有可能全身而退了。可若真是那樣做,他與滅亡並沒有任何的區別。
「不!你們不能那樣做。當年畫……」
「如月,住口!」
安如月眼見這一觸即發的惡戰,情急之下便想道出當初畫族被滅的真相,可是還未等她把話說完,就被蒼無念的厲聲呵斥給打斷了。
「小王子!為何不讓我說?他們會殺了你的!」安如月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滿是心痛和不解的看向蒼無念。
蒼無念眯了眯眼,狠狠的握緊了拳頭。並非他不願意讓安如月道出真相,只是時隔這麼多年,這樣的說辭並不一定就能讓洛凡等人信服,畢竟當年魔族的的確確是因為他們一行人才找到了畫族,這一點是他無法推卸的責任。
最重要的是,在場並非只有他們兩方人馬,古問天雖然受傷,但蒼無念相信若是他想逃走並非不可能的事。至於季子安,此人太過詭異,還不知是敵是友,就這樣貿然說出實情只會暴露畫傾城的身份。
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就算畫傾城如今還沒有成為真正的畫魂,但若是她的來歷因此而被透露出去,恐怕日後將難得安生,即便有洛凡這樣法力高強的前輩護着她,但是世間奇能異士何止萬千,終是防不勝防。
「把傾城交給他們。」良久之後,蒼無念淡淡開口。
安如月瞪大了眼睛,沾滿淚痕的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雖然她是不可能對畫傾城下手的,但是她很清楚洛凡幾人遲遲未對他們動手的原因必然是擔心她會畫傾城不利。如今蒼無念命令她將畫傾城交給洛凡等人,沒有了這張護身符,他們今晚豈不是必死無疑?
洛凡和惠姑五人聞言也是微微一愣,皆是向蒼無念投去懷疑的目光,他們可不相信蒼無念會這樣束手就擒,莫非他想使什麼詐?
「交給他們吧。」蒼無念心頭泛起一抹苦澀,見安如月愣神,再次淡淡出聲。
安如月看了看靠在她肩頭的畫傾城,突然靈機一動,畫傾城如今身中「魂牽夢縈」,而蒼無念是這世上唯一能替她解除蠱毒之人,若是將這一點告知洛凡等人,他們出於對畫傾城安危的考慮,一定不會對蒼無念下殺手的。
可就在安如月心頭竊喜天無絕人之路的時候,一直未曾言語的荊從義卻是突然一把從安如月手中奪過畫傾城,飛身退到了數丈之外。
「荊從義,你幹什麼!」蒼無念驚怒。
「少主,這姑娘如今是你唯一的護身符,屬下不可能眼睜睜看着少主去送死。」荊從義面色凝重的說道。
「放了她,這是命令!」蒼無念沉聲喝道。
「屬下跟隨少主多年,為少主馬首是瞻,少主前途不可限量,何苦為了一名女子英雄氣短!」荊從義不為所動,他不明白畫傾城對於蒼無念的意義何在,他只知道他眼下必須阻止蒼無念這自掘墳墓的做法。
「你……」蒼無念氣結,居然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假仁假義!我就知道你們不會這麼好心,何必要在此惺惺作態!」君奕晟怒火中燒,十分鄙夷的怒斥道。
「你這屬下倒是忠心耿耿,可惜……太自不量力了。」洛凡一聲輕笑,最後一個字音落下的瞬間,他的身形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個呼吸的時間,他已然出現在荊從義的身側,抬手一揮便將荊從義一掌擊飛,另一隻手護住了畫傾城,轉瞬又飛身回到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