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季子安最後一句話是明知故問意有所指,可是蒼無念依然不想作任何解釋。他的身份,畫傾城的身份,他並不希望在這人界之中還有第三方知道。況且這季子安,日後究竟會成為敵人還是朋友,他心中完全沒有任何的底氣。
「季公子,感情之事本就勉強不得,若不是因為你們,傾城姑娘又怎麼會遭受這無妄之災?我們閣主又怎麼會陷入兩難的境地?如今你還在這裏說些風涼話,也不怕風大閃着了你的舌頭!」安如月氣不過的說道。不知為何,每次看到他那張比女人還要美麗的臉,她就不由得全身起雞皮疙瘩,聽他這樣說話更是忍不住想懟他兩句。
「我也很無奈啊,當初若不是我這屬下自作主張,或許今日子安與閣主還可以坐在一起把酒言歡呢。事到如今……若是閣主和安姑娘仍是解不了心頭之氣,不若,我便將這傀儡交給你們處置吧。」季子安的語氣輕飄飄的,說話間他還側了側身子,將一直跟在他身後的姬無心完完全全的暴露了出來。
似是沒有想到季子安會如此乾脆的將自己推出去,姬無心頓時瞪大了眼睛,一雙美眸之中滿是震驚與難以置信。
「主人,你……」
「閉嘴。」
姬無心剛想開口,就被季子安冷冷的打斷了。她在他的眼中看見了一抹厭惡和堅決。
蒼無念無心去計較這主僕二人是不是在演苦肉計,他只是皺了皺眉頭,果斷了擺了擺手:「季公子無需如此。現在即便是將姬無心碎屍萬段,對傾城體內的蠱毒也沒有絲毫的助益。真要怪的話,或許只能怪造化弄人,命中注定該有此一劫。」
季子安斂去了眼中的寒意,對蒼無念抱了抱拳:「閣主如此寬宏大量,思慮深遠,子安自愧不如。說起來我這不懂事的屬下當初也是為了幫助閣主與傾城姑娘牽條紅線……不若閣主聽子安一言,試着與傾城姑娘培養培養感情……?」
季子安說得輕巧,不過蒼無念聽着卻是面色有些不善起來。
見蒼無念似乎不願多言,季子安挑了挑眉,識趣的說道:「若閣主沒有別的吩咐,子安這便先行離去了。」
剛離開千機山莊的地界,季子安便突然停下了前行的腳步,不明所以的姬無心正想張嘴問問他為何不走了。季子安卻在這時猛然轉過身,一雙狹長的丹鳳眼不帶任何感情的死死盯着她。
「主……主人……」姬無心感到了恐懼,喉嚨卻是因為緊張而乾澀得幾乎發不出聲音來。
季子安伸出一隻手,狠狠的扣住了她的下頜,語氣低沉而冰冷:「姬無心,本座需要的是一個無條件執行所有命令的傀儡,而不是一個擅作主張還敢反抗我的女人。你記住,這是最後一次,若是以後再敢有二話,本座不介意讓你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
下頜骨傳來的疼痛讓姬無心不敢有半分的動作,季子安這陰森恐怖的模樣卻是令她感到胸口的位置很悶,很窒息。她明明沒有心,為什麼那個屬於心臟的位置會如此的難受呢?
「是不是覺得很窒息?胸口很沉悶?」季子安手上的力道微微鬆了松,語氣也便得輕柔了起來。
姬無心努力的喘了幾口氣,這才小聲的答道:「是……可是主人怎麼會知道……」
季子安鬆開了扣着她下頜的手,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你別忘了,就連你的身體都是我塑造出來的,對於你,我可能比你自己都要更了解。」
聽了季子安的話,姬無心只是狠狠的咬着唇不吭聲,他當真了解她嗎?她不過是他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隨手而造的一具傀儡。他不曾給過她一顆心,可他又怎麼會知道,她是多麼的渴望擁有一顆心。
千機山莊內,蒼無念帶着安如月回到了他們曾經在這裏居住的府邸。剛一進門,一道淺藍色的倩影便朝着他們盈盈而來。
「如月長老,少主,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不提前打聲招呼,奴婢好做些準備!」來人正是十五年前安如月在千機閣內醒來之時第一個見到的人——妙藍。
「藍兒姑娘,好久不見了。」安如月笑着跟她打了聲招呼。
「可不是嘛,頭幾年的時候妙藍還時常能夠伺候少主和如月長老。這些年想必是莊主對兩位主子委以重任,妙藍幾乎都沒機會伺候兩位了。」妙藍的語氣甚是誠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