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磨一劍,鋒芒才出鞘,今日赴遼東,欲與天比高。」
望着一隊隊排成整齊兩列的兵丁,邁着整齊的步伐,在軍官的口令指揮下,雄糾糾氣昂昂地走下跑馬嶺,楊文禮拋下了滿心的離別傷感之情,不由湧出一股天下誰與爭鋒的豪邁氣概,他思於泉涌,頓賦歪詩一首。
這是楊文禮即興所作,東拼西湊,胡亂造了一首。也沒管平仄、韻腳、對仗,意思到了就得,他沒讀過八股文,不懂這些東東。
在軍人養成這個方面,楊文禮的軍隊比現代軍隊還要勝上一籌,不是別的原因,而是紀律執行方面有巨大的差距,古代動不動就砍頭,而且多達20條砍頭之罪,再一個奴兵與現代人的身份地位也有巨大的差距。古代人認同階級差距,心甘情願服從上級的命令,現代講人人平等,沒有這麼自覺,故而楊文禮的軍隊,更有鐵血軍人作風,直可比肩古代秦朝軍隊。
兵丁們挺直腰板,大步行走,左手扶刀,右手甩動,再配上現代軍人夏季常服,一頂簡約貝雷帽,確實氣勢非凡。
美中不足的是,因為沒有輔兵,每六個兵丁就有兩個推着雞公車走路,車上推着士兵們的盔甲、弓箭、箭枝、個人生活用品等,奴兵們輪流替換,以節省體力。
隊伍中也有後勤兵,是那些因功不夠,只升為列兵的兵丁,他們沒有奴兵,所以被臨時編入了後勤部隊。後勤兵專司後勤運輸,實際上就是一群人力車夫,看到他們才知道現在還是古代,科技落後,運輸效率低下。
人上一千,徹地連天,無法隱藏蹤跡,故而楊文禮乾脆就沒有隱藏,而是命令部隊大搖大擺的行軍。
出了山區,楊文禮的軍隊就把鄉民嚇得半死,鄉民們哭爹喊娘,雞飛狗跳,連東西都不要了,忙往山上躲。
後來看到這些山大王,竟然毫不理采他們,徑直往前面而去,方敢小心翼翼地下山回家,他們一個個直呼,其哉怪也,跑馬嶺的山大王果真不一樣了。
也是,自從楊文禮佔據跑馬嶺以後,有近兩年,土匪未下山打食了,讓這些山民都忘記了威脅,故而直到部隊開到近前,鄉民們才查覺。
蘄州是魚米之鄉,人丁繁密,一路上的村寨民堡全部是嚇得關門閉戶,敲鑼打鼓,聚眾拒敵。
但他們想錯了,楊文禮的軍隊不是下山來打劫的,只是路過,隊伍停都未停就在旁邊路過而去。
楊文禮也沒派人去解釋,以行動證明更有效,免得引起鄉民們的誤會。路上打尖,都選在遠離村寨的地方,就這樣,歷時兩天,終於趕到了茅山沖。
茅山沖只是一個小地方,一下進來二千多全副武裝的兵丁,可把鄉民們嚇壞了,但他們不比別地,既無力反抗,也無從躲避,因為山上也駐紮有楊仁天的部眾。
不過當他們看到一個個熟悉的面孔時,就不怎麼怕了,反而夾道歡迎跟在後面的楊文禮。
「禮少爺,少夫人,」……
村民們露出一口純樸的笑容向楊文禮和小燕兒招手打招呼。
「各位叔伯兄弟,大家好嗎?」楊文禮越牽着小燕兒的手越眾而出,向熟悉的鄉鄰抱挙問好。
「禮少爺,這都是你的部眾嗎?」鬍子叔仗着其是楊家多年的長工,指着排着整齊隊列行軍的兵丁問冒着膽子他道。
「是的,但是你們切不可外傳,更不能暴露我的身份,否則你們都會受到牽連。我不是官軍,這些都是我的家丁,有點違制,你們和我楊家是主從關係,暴露了對你們絕沒好果子吃。
此次走後,我不會再向你們收租,但是你們要自覺交納朝庭賦稅,餘下的都是你們自己的……」
楊文禮很正色地一口承認了,還不忘警告鄉親們不要向外聲張,又以利益許之,其實他也是一片好心,多年的鄉鄰了,他只想善始善終,不要因自己連累了他們。
「不不不!禮少爺,你儘管放心,向外聲張,對我們大家都沒有好處,外人來問,我們會說不知道是哪裏的強人就是。」鬍子叔連忙搖手說道,鄉民們也一口附和。倒底有沒有人會告密?楊文禮也管不了這麼多了,他這一走,就基本和茅山沖脫離關係了,他做了自己該做的事,也問心無愧了。
接下來,楊文禮與鄉親們說了一會體己話就向他們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