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崖關雖是坐落在星空古道之上,卻有星球中的日月秋冬,天氣變化不定。
轟隆一聲!
長空中裂出一道狂雷,震耳欲聾,旋即灰濛濛的蒼穹忽下起了綿綿細雨,淅淅瀝瀝,溫婉而寧靜。
冰冷的雨點拍打在聶青松的臉上,卻讓他血氣翻滾,無法平靜。
縱然聶青松的妻子張子琪一直暗中拉着其手臂,勸說他冷靜,此刻不宜與烏恆斗下去。
方才在最高議事殿,烏恆掌摑了她丈夫,守城派卻奈他不何,張子琪便明白了這個傢伙是惹不起的野人。
而現在已出最高議事殿,他們又還能有什麼整治無敵滅的方法呢?
「就是,你母親桂蘭分明是死在裂天神座之手,現在卻怪罪烏恆,此等醜陋行徑,着實讓人不齒!」書院的學生發聲,不管是從立場上還是從原則上,他都非常不屑聶青松的行徑。
此人如此人渣,豈配坐在斷崖關關主的位置上?
一看就是個欺軟怕硬,賣主求榮的貨色。
「有意思,有意思,殺死母親的仇人奉若上賓,客客氣氣,仇人離去後,就開始在這鬧內訌,耍威風,太孬種了。」薛小凡也發出冷笑,在旁邊加油添醋着,生怕這一堆火燒不起來。
面對一眾書院年輕人的嘲諷奚落鄙夷,聶青松再感受着右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內心的堤壩頓時決堤了,再也無法隱忍,他渾身濕漉漉的,披頭散髮,像一隻可憐的落湯雞般,卻要裝作野獸一樣發出嚎叫,衝着烏恆、薛小凡一行人道:「你們一派胡言,簡直都是一派胡言!」
烏恆面無表情道:「聶青松,你知道你父親被誰所殺,也知道你母親被誰所殺,可是你也知道自己沒有能力報仇,所以只能懦弱隱忍,但這並非你的錯,你錯就錯在認賊作父,助紂為虐!」
聶青松聽得渾身都在顫抖,因為烏恆說的句句都是事實,他此刻大壩決堤般的內心,完全無法掩飾了,連嘶吼的說道:「我沒有認賊作父,我只是表面奉承。」
烏恆聽到這裏,眼中閃過一抹寒芒,很好,一切都在他的預想當眾,聶青松已經完全奔潰了,他連道:「是麼,表面奉承?你表面奉承誰了?」
「我?」
聶青松被這麼一聲質問,頓時渾身更加冷透了,瞪大着眼睛,滿臉驚愕猙獰之色看向鱷祖……
「蠢貨!蠢貨!蠢貨!」
鱷祖見聶青松忽然把目光看向自己,頓時不由雷霆大怒,這豈不是在直說,聶青松假意奉承之人是自己嗎?
也就是說,聶青松也認為他就是殺死聶蓋青的兇手?
不管怎麼說,這位新任斷崖關關主還是太年輕了,被烏恆當眾質問了幾句,就徹底崩潰,一時間迷失方向,露出馬腳。
鱷祖自然知道聶青松此刻是上了烏恆的圈套了,但他有能如何?
就算這小子對自己還有作用,可是他當眾說出是在假意奉承自己,難不成自己還出手保他?
妖王看到此處,內心頗有些發寒,暗暗自語道:「好一招毒計啊,三言兩語就把聶青松與鱷祖的關係給挑撥離間了。」
對於烏恆來說要殺聶青松,目前而言,是非常冒風險的,也是冒着天下之大不韙。
畢竟聶蓋青剛死,新一任斷崖關關主又被烏恆當眾斬了,必引來滔天駭浪,無論他戰功如何顯赫,肯定是會遭受刑罰的。
可是聶青松不滅,烏恆在斷崖關必然處處遭受鉗制。
那麼最好的辦法,無疑就是把聶青松與守城派的關係給離間了,更直接一點,逼瘋他!
毫無疑問,烏恆抓住了最恰當的時機。
也擊中了聶青松內心深處最敏感脆弱的秘密。
由此他才在烏恆的步步緊逼之下,亂了方寸,說出了「表面奉承」四個字,而後又驚慌的再看下鱷祖。
這樣一個驚愕的眼神,完全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啊,場中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原來聶青松也懷疑聶蓋青關主是鱷祖所殺,可為了關主大位,不得不寄人籬下,認賊作父,假意奉承!
一切都太合理了,直接就能夠下棺蓋定論。
「原來聶關主也
第三千零二十章 決鬥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