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黃昏就要落幕,不少老一輩聖主都暗暗搖頭嘆息,來不及了,一旦到了夜晚,生命禁區將變得無比可怕,人類修士在那個地方極難存活。
在場年輕一代翹楚望着暮氣沉沉的天空,只見太陽的暗淡餘暉漸漸被黑暗所吞沒,發出不少噓唏聲道:「這就是一代神體的黃昏嗎?」
「他不能就這樣殞落……」一些仰慕神體的女子雙手緊握放在胸間,默默為烏恆祈禱着。
「沒有什麼能與不能,烏恆氣數已盡,這是天意啊,誰也改變不了,可惜,實在可惜!」白崇山出口,但怎麼聽都覺得他這話中帶着濃郁諷刺味道,仿佛恨不得烏恆立馬消沉在魔神谷。
「給我閉上你的狗嘴!」孫義清勃然大怒,拎着手中大鐵棒就朝白崇山砸了過來。
「轟」
一名風月閣通天大能當即走出,徒手為聖主擋住這一棒子,一隻如朽木的手掌將鐵棒前端緊緊握住,那是一名鬚髮皆白,精氣神鼎盛的老者,他眸子裏精光爍爍,抬手大喝道:「給我起!」
旋即,孫義清直接被震退開來,暗中咋舌不已,這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老怪物,居然可徒手接住自己一棒子,且渾然不動,仿若沒事人一般。
「多謝太上長老出手相助。」白崇山沖那老修士作揖行禮,看得出來,這是一份發自內心的尊敬。
「無妨,現在中州的年輕人都太張狂了,必須出手教訓教訓!」風月閣很少出世的這位太上長老一臉冷厲之色,話雖然是沖白崇山說的,但眸光卻一直盯着孫義清。
嶺山蠻王手持狂龍棒走出,氣勢不凡,壓的眾修士大氣不敢喘一口,他衝風月閣的太上長老喊話道:「哼,一個老掉牙的長輩,與我這孫子動武算什麼本事!」
「你這孫子目中無人,若不教訓,將來惹下大禍可就為時晚矣了,老朽這是在教怎麼他做人!」風月閣太上長老對答如流,分毫不讓。
「別在這裏裝清高,你風月閣屢屢諷刺烏恆走不出生命禁區,到底是什麼意思?」孫義清憤怒大喝,烏恆是他過命的兄弟,這個時候自然得為他出頭。
白崇山一臉冷酷笑意,不屑道:「你說我什麼意思?如今黃昏就要落幕,烏恆卻一點音訊也沒有,能有什麼意思?」
「我呸,你能不能別在用自己的烏鴉嘴說話!」
「事實如此,就算本聖主不說,大家也心裏明白!」
軒轅家眾人早就怒氣上涌,提着兵器想與風月閣修士干一架,但一一被軒轅嫣然強行攔住,她是新一代聖主,沒人敢違抗命令。
軒轅月有些不理智的瞪着軒轅嫣然,指着不遠處的白崇山氣鼓鼓說道:「二姐,你為什麼不讓我去揍那個混蛋!」
「烏恆說過,他會安全回來,你們要相信他。」軒轅嫣然苦口婆心道,如果這個時候打起來,那世人會這麼看?軒轅家被激的惱羞成怒,在生命禁區外面大打出手?這次各大勢力聚集在此,目的是屠魔大會,如果真的打起來,得不到任何好處。
見軒轅家都隱忍下來,白崇山更加肆無忌憚了,大肆與周邊聖主討論着接下來的屠魔大會該如何辦,這明顯已經是下了烏恆已失敗的定論,開始想下一輪對付南宮塵的法子。
「連人族神體都斬不下這尊魔,諸位,你們覺得該如何是好呢!」白崇山故意將語調放的很大,生怕在場有人會聽不見一般。
這時候,一直站在三仙莊眾修士角落中的靈彩兒忍不住了,雖然氣場還不夠足,但依舊衝着白崇山喊話道:「烏恆還沒出來,請別妄下定論!」
「事實擺在這裏,烏恆已經走不出禁區,我們下定論怎麼了?」白崇山回過頭來,眼中儘是輕蔑之色,他盯着站在三仙莊人群內的靈彩兒道:「你是哪家的小女娃,有資格站在這裏發言嗎?」
「我,我叫靈彩兒,是三仙莊的修士。」靈彩兒略顯幾分膽怯,她很少走出外界,並沒有見過這麼大場面。
白崇山沒有與這小女娃計較,不然會拉低自己身份的,他得意的沖在場諸位聖主喊話道:「為時已晚,禁區外也不會很安全,不如還是後撤幾十里地,明日在議屠魔大會之事吧!」
「哎,也只能這樣了。」一些中小型勢力聖主點頭,作勢就要發號施令,領着眾弟子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