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殺了他,我們其中一人就可完成試煉了。」另外一人忍不住搓手,躍躍欲試。
第三名修士較為沉穩,神色嚴謹道:「既我們已入仙道,就因超脫於世間,不該亂殺凡塵生靈,不過此人入魔很深,怕是難以拯救,動手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這名修士看起來三十來歲的樣貌,手持拂塵,白衣飄飄,頗有仙風道骨的韻味,名為道塵。
他追逐仙道痴狂,對於「超脫」二字鑽研了上百餘年,一直尋找着最終的答案。
道塵一身正氣,站在百米開外沖烏恆喊話道:「年紀輕輕,何必要冒天下之大不韙墮入魔道,可悲,可嘆!」
烏恆盤膝坐地,沒有動彈分毫,依舊在運轉仙力療傷,每拖一刻,他的傷勢都會好轉幾分,戰鬥力便會強大幾分,所以敵不動我不動。
道塵一番話下來,烏恆極其不屑,覺得滑稽,他閉目回應道:「可悲可嘆者怕是你們才對吧?」
道塵不喜不怒,眸子無波瀾,朝着烏恆的方向走上前來幾步道:「此言怎講?一入魔道,舉世皆敵,你為何卻說我們可悲?」
「這小子只是在拖時間,直接動手幹掉算了。」與道塵隨行的修士撇了撇嘴,已是不大耐煩。畢竟現在是僧多粥少,仙道試煉者想完成試煉就必須殺死一名魔道試煉者,而選擇仙道的人幾乎佔據了九成多,選擇入魔道試煉的寥寥無幾。他們要在慢幾步,魔道試煉者估計都已經被解決了個乾淨。
「不,我倒想聽聽他還能講述出怎樣的一番話來。」道塵搖頭,他心境平和,道法造詣頗深。
烏恆玩味笑了笑道:「仙道超脫,而你們的試煉卻是殺人,這就是所謂的超脫嗎?已經被騙了,卻還沾沾自喜,難道不夠可悲?」
「殺的是入魔之人,做的是功德無量之事,有何可悲?」道塵反問,口吻凌厲,手中的拂塵隨風飄動間散出縷縷大道鳴音,玄乎其玄。他漸漸起了殺心,步步逼近為何。因為方才烏恆反駁的那句話,讓他的心境受到影響,不再那麼平靜。
道塵自己也覺得仙道試煉不該是殺人,可偏偏他們接受到的任務就是如此,心亂如麻間,道塵只想迅速將烏恆誅殺。
烏恆此刻身體的問題還很嚴重,一旦打起來,他剛剛壓住的雷霆氣息必然又會躁動,屆時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將功虧愉快。
眼見道塵三人已經忍不住動手,烏恆急中生智,巧妙辯駁道:「功德無量只是你們的一廂情願罷了,一步錯,步步錯,你們都被騙了,魔道試煉都沒有殺伐,仙道試煉卻存在殺伐,這不反常嗎?你們既踏出這步,就已經再沒有機會觸摸仙道。」
此言一出,道塵瞳孔一陣劇烈收縮,連忙阻止身邊的兩名同伴動手,他疑神疑鬼道:「也許仙道真正的試煉不是讓我們去殺入魔道之人,而是在考驗我們是否有顆超脫的心,一旦動手殺伐,或許就失去了資格!」
「不會吧,我們殺的是魔修,做的是功德無量事啊。」
「是啊,這小子估計是為了保命而騙我們!」
三名修士的對話,烏恆看在眼裏,諷刺在心中,他道:「東施效顰,有何意義,只是徒添滑稽。」
道塵等人皆是憤怒,狠狠瞪了烏恆一眼道:「我們隨時可將你抹殺,還敢嘴硬?」
「哈哈哈哈!」烏恆頓時大笑,他道:「看來你們三位才是真正踏入魔道者吧,本就沒有一顆寬仁的心,卻總是虛偽的把正義掛在嘴邊。」
「若不是我寬仁,你之前便已經死無葬身之地,如今還不懂得感恩嗎?」道塵口吻陰冷,開始咄咄逼人,但他始終不敢動手,捉摸不透烏恆方才說的那句話。
萬一出手殺伐,真讓他永遠失去了觸摸仙道的資格,道塵絕對會恨得腸子悔青。
烏恆嗤之以鼻道:「這就開始要求我感恩於你了?仙道試煉者要一個個都如你這偽君子一樣,真不敢想像這個世界的未來將變得多麼令人噁心想吐。」
道塵忽然心寒,清醒了過來道:「小子,你在毀我道心!魔道試煉者果然歹毒!」
烏恆忍不住大吼一聲道:「口口聲聲說我歹毒,先動殺心的卻是你們,到底還要不要臉了?」
經過一番對話拖延,烏恆暫時完全封印住了體內的雷霆之力,已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