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用陸江的工資、糧票,以部隊的名義資助犧牲戰友的家屬。
發生在宋剛身上的事情給陸江提了個醒,葉師長告訴陸江後,即使風輕雪從未在信中抱怨過陸江惹來麻煩的舉動,但陸江給她寫的信里仍舊充滿了歉意,說自己考慮不周,立刻有了以上的補救之法,直接從部隊寄出去,不再留下自己和妻子的信息。
他還是可憐那些戰友的家屬,對此,風輕雪沒反對。
其次,風輕雪出入黑市不再用糧食與人交換珠寶古玩,而是花錢。
自己花錢買下沒法去銀行兌換的珠寶古玩,其主人可以用錢再去黑市買糧食,畢竟認錢的賣糧人佔據了絕大多數,都是鄉下的老農民。
而那些人不得不用珠寶古玩換取食物,不就是因為沒法變賣嗎?
只有和戰友交易物資時沒法隱瞞個人信息,所幸他們彼此之間大多都不認識。
有感於戰友的實誠,趁着天晴路好走,風輕雪借找吳崢把脈之故獨自進城,喬裝打扮一番,給他們分別寄去一些粗細糧食,想了想,寄去一些布料棉花紅糖鹽後,又寄了一些改裝過的凍瘡藥和跌打損傷藥。
有了風乾肉,糧食吃得就少了,所以食物方面並無損失。
風輕雪也不隨便資助人了,她大腹便便,出門的次數少,見到的可憐人自然就少了,眼不見為淨,沒有負罪感,在王樓大隊呢,她就擺出一副家裏人多糧食不夠吃的樣子,經常在人前長吁短嘆,時間久了,大家都知道他們家日子不太好過。
話是這麼說,可小年這天早上,風輕雪打開門,差點踩到門口的人身上。
一個倒在自家門口的青年,衣衫單薄破爛,滿身風霜風塵,一隻手捏着個破碗,一隻手呈敲門之狀,似乎沒敲到門上,他人就暈了過去。
後半夜下了點小雪,薄薄的一層落在他身上。
「天雋,阿城,你們快來!」
風輕雪試了試他的鼻息,極其微弱,再摸心口,仍由心跳和餘熱,忙叫侄子過來把他抬到東偏房,先灌了幾口熱水,然後用酒用力搓他的心口和手腳,總算救回他一條命。
青年醒來就看到床邊站着的風輕雪,雖然衣着樸素,但是豐肌雪膚,長眉梨渦,很像民國第一美女,令人眼前一亮。
他立刻睜大了兩隻眼睛,呆呆地望着風輕雪。
「你………我……」
「哎,你醒了?」陸天雋伸手在他跟前晃了晃,然後張開五指,「這是幾?」
「五!」
青年回答完這個幼稚的問題,想坐起身,卻有氣無力,仰面躺在床上,表情十分沮喪。
關城端了一碗糙米粥送到他跟前,「先吃點東西吧!」又遞給他一個玉米面的窩窩頭。
青年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坐起身,接過碗就一口氣喝完了,狼吞虎咽地吃完窩窩頭,一邊打嗝,一邊道:「在下何紅軍,多謝救命之恩,多謝多謝!」
說話間,不忘向他們抱拳為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