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了!」
不知是誰發出一聲尖叫?頃刻間,一石激起千層浪,人群中瞬間爆發出一陣滿含驚恐的驚呼,看熱鬧的百姓瞬間作鳥獸散。
眨眼間,人滿為患的街道上已是空空如也,剩下幾具屍骸。
「什麼人?」
湯聰大驚,迅速掠至柳尋衣身旁,目光忌憚地盯着不遠處的白衣人。
此人出手無情,殺人不眨眼,令湯聰不禁心生忌憚。
三十上下的年紀,四方大臉,濃眉大眼,七尺身高,體態魁梧,雖談不上儀表不凡,但也算得上五官周正。
他持劍而立,面對滿地屍體仍面不改色,目光平和。好像他剛才所殺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無關緊要的畜生。
見狀,柳尋衣遲疑道:「他們盜人財物,雖然有罪,但罪不至死,閣下揮劍便殺,未免……」
「你們是第一次來江州吧?」白衣男子在屍體間來回遊走着,似乎在探查有沒有留下活口,同時漫不經心地笑道,「如果把他們送進官府,不出兩個時辰,這些人便會大搖大擺地從衙門裏走出來。日後非但繼續作奸犯科,而且會變本加厲,愈發猖狂。又或者,他們索性倒打一耙,反告你們栽贓誣陷,出手傷人,到時要下大獄可不是他們,而是你們。」
「閣下此言未免有失偏頗。」柳尋衣眉頭一皺,反問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難道還能顛倒黑白不成?我不信天下沒有王法!」
「王法?」
白衣男子輕哼一聲,轉而抬起頭來,一雙虎目炯炯有神,直直地盯着柳尋衣,隨之晃了晃手中的寶劍,戲謔道:「別的地方有沒有王法?我不知道。但在江州,刀劍就是最好的王法。官府的人稍後便到,你們若不想招惹麻煩,還是速速離去吧!」
「你是……常大哥?」
躲在柳尋衣身後的潘雨音,眼神激動地望着白衣男子,急聲道:「常大哥可還記得我?」
聞言,白衣男子稍稍一愣,轉而側目眺望,待看清潘雨音的容貌後,不禁面色一喜,忙道:「原來是潘姑娘!」
言至於此,白衣男子的眼神悄然一變,狐疑道:「前幾日,我奉谷主之命,外出打探你們的消息。聽說你們被賢王府的人抓了,今日為何會出現在江州?」
柳尋衣錯愕道:「你們認識?」
「正是。」潘雨音連連點頭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柳大哥,這位常大哥乃是絕情谷中的二師兄,常無悔。」
「常無悔?」湯聰一愣,戲言道,「絕情谷的弟子,取名為何都如此奇怪?不是唐阿富,就是風無信、山無棱……今天竟又冒出一個常無悔,而且看你的年紀……似乎比唐阿富大上不少,為何他是大師兄,你卻排在第二?」
「咳咳!」
柳尋衣擔心湯聰口無遮攔,趕忙輕咳兩聲,低聲道:「不得無禮!」
「我雖痴長几歲,但拜師卻比阿富稍晚,因此要奉他為師兄。至於名諱,皆是谷主所賜,不容擅改。」常無悔性情豪爽,對於湯聰的調侃毫不在意。轉而他話鋒一轉,好奇道:「不知兩位是……」
「我二人皆是賢王府弟子。在下柳尋衣,他是湯聰……」
「噌!」
話未說完,一臉和善的常無悔突然眼神一狠,隨之將剛剛插入鞘中的寶劍重新抽出,劍鋒直指柳尋衣二人。
見狀,潘雨音大驚失色,忙道:「常大哥,你這是做什麼?」
「他們是賢王府的人!絕情谷與賢王府有不共戴天之仇。」常無悔厲聲道,「谷主有令,凡谷中弟子遇到賢王府之人,必要以死敵相待。」
對於常無悔的突然翻臉,柳尋衣和湯聰不禁面面相覷,一時間誰也不該如何應答。
「不可!」潘雨音挺身而出,直言道,「他們是我的朋友。」
「潘姑娘,你是絕情谷的朋友,又豈能再和賢王府的人勾結?」常無悔義正言辭地說道,「你最好與他們劃清界限,以免枉受牽連。」
湯聰心有不忿,怒斥道:「什麼『勾結』?什麼『劃清界限』?你這人說話好生難聽,要打便打,真當我們怕你不成?」
「那就試試!」
「儘管放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