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蕭瑟,星月無光,龍象山別苑內靜如死寂。筆神閣 bishenge.com
「砰、砰砰!」
一陣清脆的敲門聲,登時將雲追月房中的安靜打破。
「誰?」
半晌之後,方才傳出雲追月有氣無力的回答。
「聖主,唐軒求見。」
「我已吩咐過,任何人不得打擾我靜修,你為何抗命?」
似是從雲追月的語氣中聽出一絲不悅,唐軒嚇的臉色一變,趕忙後退一步,隔門拜道:「聖主息怒,實因有客來訪,在下不敢自作主張,故而……」
「進來說話。」
雲追月的聲音聽上去比剛剛飽滿一些,語氣也稍顯柔和。
「是。」
唐軒不敢怠慢,匆忙將衣冠整理一番,而後輕輕推開房門,畢恭畢敬地步入房中。
此刻,一身素衣的雲追月盤膝坐於榻上,披頭散髮,氣息微弱,儼然傷勢不輕。
「聖主,你的傷……」
「三更半夜,何人來訪?」唐軒話未出口,雲追月已開門見山。
「騰族族長騰三石不請自來,並揚言不見到聖主誓不罷休。在下迫於無奈,只能冒昧打擾,敢請聖主定奪。」
「誰?」
雲追月眉心一皺,眼中陡然迸射出一道莫名的精光,遲疑道:「你說……騰三石?」
「正是。」唐軒不知雲追月的心思,亦不敢冒然追問。
「他……」雲追月欲言又止,似是內心十分糾結,「他為何而來?」
「在下問過,但騰三石不肯說。」唐軒回道,「他只說要見聖主,其他的隻字不提。」
雲追月眼珠一轉,又道:「帶了多少人?」
「只有騰三石一人。」唐軒抱怨道,「我已告訴他聖主正在養傷,不便見客。但騰三石是個老頑固,他……」
話未說完,雲追月輕聲打斷道:「他的性子我一清二楚,不必多言。」
「是。」唐軒見雲追月的態度異於平常,不禁心中打鼓,小心試探道,「聖主,你傷勢未愈,不宜操勞,不如……我派人將他轟走?」
「不!」
雲追月心不在焉地輕輕搖頭,沉吟片刻,又問道:「他人在何處?」
「我讓他在堂中等候。」
「更衣,我要去見他。」
唐軒大吃一驚,連忙勸道:「聖主三思,你的傷……」
「無礙!」雲追月語氣一沉,不耐道,「更衣!」
「是……」
「不必麻煩!雲聖主傷勢未愈,見不得風寒,還是由老夫來見你吧!」
話音未落,騰三石亮如洪鐘的聲音陡然在門外響起,同時傳來一陣凌亂的打鬥聲,以及龍象山弟子的叫罵與哀嚎。
「砰!」
片刻之後,房門被人大力推開,不怒自威的騰三石站於門外,身姿挺拔,筆直如槍。
在他身後,橫七豎八地躺着幾名龍象山弟子,一個個抱頭縮項,呻吟不止,儼然他們與騰三石交手吃了不少苦頭。
「騰族長!」
唐軒眼神一寒,迅速將雲追月護於身後,斥責道:「我敬你是武林前輩,對你一再禮讓,為何你不識好歹,竟敢反客為主?我……」
「住口!」
突然,雲追月打斷唐軒的責問,同時朝門外越聚越多的龍象山弟子輕輕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聖主,你這是……」
「你先下去。」雲追月目不斜視地盯着滿身雨水的騰三石,淡淡地說道,「我想和騰族長單獨一敘。」
「可是……」
唐軒話未出口,雲追月的眼神陡然一沉,登時令其聲音戛然而止。
見雲追月心意已定,唐軒不敢忤逆,只能唯唯諾諾地朝雲追月拱手一拜,轉而朝房門走去。
與騰三石擦肩而過時,唐軒語氣不善地提醒道:「騰族長,這裏畢竟是龍象山的地方,希望你不要做出讓大家難堪的事。」
面對唐軒的威脅,騰三石絲毫不為所動,大步邁過門檻,「砰」的一聲將一臉尷尬的唐軒擋在門外。
雲追月靜靜地凝視着騰三石,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