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殺我……」
李老虎驚慌失措,趕忙威脅道:「事已至此,即便殺了我對你們也沒什麼好處,反而會招來其他東湖幫弟子的仇殺。在來之前,我已囑咐過他們,沿途每隔三百米便設下一處暗哨,只要我稍有異樣,他們即刻便能趕來相救。」
廖川冷聲道:「你佈下的眼線,剛才已被我們一一解決了。現在沒人知道你在高升客棧,更沒人知道你的處境。至於東湖幫弟子,只怕現在還在老巢中,一邊吃喝一邊等着你的喜訊。今天,誰也救不了你!」
眼見大勢已去,李老虎的心瞬間墜入谷底。他又看向眼中佈滿殺機的柳尋衣,急中生智,苦苦哀求道:「是河西秦氏!是他們在幕後指使我對付潘家。我是迫於無奈,我是被逼的……求求你們別殺我,我可以給你錢,把我所有的錢都給你們……把奪來的一切都如數交還,潘家的東西我也不要了……」
「說下去!」柳尋衣冷聲道,「河西秦氏是如何指使你的?」
李老虎見柳尋衣鬆口,頓時面露激動之色,急聲道:「還記的李豹嗎?就是我那個不爭氣的兄弟,他就是秦家人殺的。後來我多方打聽,得知河西秦氏中只有一個瘸子,那人叫……叫秦天九。對,就是秦天九殺了李豹,此事他已親口承認。他殺李豹後,故意留下你們的貨票,意圖將李豹之死嫁禍給你們,然後挑撥我與你們的關係,想借我之手殺了你們。」
「但是你沒有上當。」柳尋衣接話道,「你反而利用那張貨票,向潘家發難,並趁機謀奪了潘家一半家產。對嗎?」
「是。」李老虎悔恨不已,連連認錯道,「那時是我財迷心竅,是我一時糊塗!」說罷,他又慌忙抬起頭來,替自己辯解道,「可我只想圖財,並不想害命。之後是秦天九主動找到我,並威脅我助他除掉潘武,萬不得已我才……」李老虎並未繼續說下去,因為他知道後面發生的事,柳尋衣早已一清二楚。
「你害怕河西秦氏,難道就不怕賢王府嗎?」許衡怒聲道。
「怕!」李老虎不可置否地嘆息道,「你們兩家我都怕,潁川不過是彈丸之地,我東湖幫在你們面前如同螻蟻,所以我誰也不敢得罪,誰也得罪不起。但當時的我別無他法,我若不答應秦天九的要求,他便要在十日之內,讓我東湖幫蕩然無存。」
「除掉東湖幫,何需十日?」湯聰冷笑道,「幾個時辰就夠了。」
「是是是!」李老虎連連點頭道,「當時我也害怕得罪賢王府,但是秦天九說河西秦氏會力保我的周全,所以我才……我也是出於萬般無奈,一切都是秦天九的錯……」
「哦?」柳尋衣眼前一亮,反問道,「那你再見到秦天九時,可能認出他來?」
「就算化成灰我也能認出來!」李老虎憤憤不平地說道,「他把我害的這麼慘,到頭來自己卻拍拍屁股走了,這口氣我說什麼也咽不下。」
「那好!」柳尋衣點頭道,「三月初一,你可願隨我一同上少林寺,當面指證秦天九。若能因此立功,我便饒不死!」
「願意!願意!」此刻,李老虎為求活命,自然什麼條件都答應。隨即他眉頭一挑,眼中閃過一抹狡黠之色,趁機說道,「既然我已答應做你們的證人,那能不能……先放我回去……」
柳尋衣嗤笑一聲,道:「東湖幫大限已到,府主有令,要將其從潁川除名。你說我會不會放你回去?」
柳尋衣此言,宛若晴天霹靂,當頭一棒,令本來心存一絲希望的李老虎頓時萎靡,他臉色煞白,喃喃自語道:「完了……全完了……」
「東湖幫內如今有多少人馬?」許衡喝問道,「又如何佈防?」
對於許衡的叱問,李老虎卻垂頭喪氣,一言不發。
「說!」
廖川暴喝一聲,猛出一腳狠狠踹在李老虎的小腹上,直將其踹翻在地,疼的額頭冒汗。
柳尋衣冷聲道:「李老虎,如今你大勢已去,死守着這些又有何用?我可以答應你,對東湖幫內願意棄械投降,並就此離開,永不再踏入潁川一步的人,免去一死。」
「但若是負隅頑抗,寧死不從,則格殺勿論,一個不留!」許衡惡狠狠地接話道,「快說!門主雖說會留你一命,指正秦天九,但我仍能將你打個半死,甚至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