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昔墨周身充斥着一股森寒的冷厲,神色不耐:「怎麼回事?」
「這位小姐應該是身體疲倦過度,引起的一系列感冒高燒。不過發現的還及時,吊一些消炎藥,多補補身子就能恢復了。」
疲倦過度?
她爸爸救回來了,還有什麼讓她疲倦過度的事情?
陵昔墨瞥向床上的女人。
呼吸微弱,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絲毫沒有前幾天見她時的鬼靈精怪。
本就低沉的眸子愈發幽深。
不知為何,看着毫無生氣的女人心裏有些沉悶。
醫生臨走前開了些藥,吩咐深景最好去買些補藥來,然後就走了。
深景站在休息室門口,看着裏面的男人,嚴肅的臉上划過複雜的神色,幾次想進去,最後還是忍下那股衝動。
蘇千貝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到自己置身於陰暗沼澤,被霧霾團團包圍。
她用盡了全力掙扎,卻怎麼也逃不開……
「不……不要……」
床上的女人,秀眉緊蹙,蒼白的額頭滲出冷汗。
驀地,蘇千貝睜開眼,恐懼的眼底,是一片陌生的環境。
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清香。
灰黑色床單,清一色冷色系裝潢。
她記得自己好像暈倒,然後被誰接住了,後來的事,一點印象都沒有……
「小姐您醒了。」門外端着藥膳的傭人走進來,見她醒來,一臉高興。
蘇千貝目光迷茫,聲音有些無力:「請問這是哪裏?」
「這是我們先生家啊。您先別動,來,把補身體的藥膳喝了。」
蘇千貝內心的先生已經有人選了,迫切的想知道答案:「你先帶我去見他。」
「先生正在開會,估計半個小時就結束了。」傭人如實以告。
吃完藥膳,酸軟無力的身體恢復了不少力氣。
蘇千貝下床,去浴室簡單的洗了把臉,然後推門出去。
晶瑩的水晶燈照射在偌大的客廳,男人雙腿交疊,身體筆直,手中拿着一本雜誌。
現實生活中,還真的有小說裏面才有的那種矜貴冷漠的完美男人。
陵昔墨側目瞥了眼那邊,淡淡開口:「別躲了,過來。」
「……」他難道有千里眼不成?
蘇千貝小聲嘀咕了句,有些忐忑的走過去。
本來是想道謝,結果又麻煩人家,欠他的越來越多了。
「……謝謝你救了我。」蘇千尋咬了咬下唇,看着對面的男人,心臟不受控制的一顫,「還有,我不是想從你身上得到什麼,就是、就是單純的想感謝你那天的救命之恩。」
陵昔墨攤開雜誌的動作一頓,隨後抬頭盯着她:「感謝?怎麼感謝?」
蘇千貝一愣:「什麼?」
這個問題,還真的沒想過。
要錢沒錢,要人沒人……
下一秒,她支支吾吾的憋出一句:「呃……要不我請你吃飯?」
陵昔墨眸子微眯,毫不留情的拆穿她的心思:「這就是你所謂的感謝?毫無誠意,連想都沒有想過。」
蘇千貝臉色頓時爆紅,沒什麼底氣的解釋:「哪有?」
她哪有他說得那麼可惡。
「有沒有你自己心裏不清楚?」
「……」
好吧,是她的錯。但她哪裏想得到堂堂富可敵國的陛下大人竟然會向她討厭感謝禮物?
瞥見她嬌艷欲滴的臉,陵昔墨心口一陣動盪,但這種感覺很快被壓下去,凝眉扔下雜誌:「准許你在這裏借宿一宿,明天天一亮自覺離開。」
說罷,起身抬腿離開。
「等一下!」見狀,蘇千貝下意識的跟着站起來,動作有些急,腦袋有一瞬間的眩暈。
「除了感謝之外,還有一件事情!」
聽到這句話,陵昔墨背脊一僵。
「就是那天我問你的問題……也許對你很不尊重,但這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她想搞清楚一切真相,還有……還有那個模糊的男人。
陵昔墨斜眼睨過來,只見蘇千貝像是想起什麼羞澀隱晦的事,臉上掠過的糾結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