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一直跪到天荒地老吧。
初九試着商量,「那你馬上通知三殿下,我要見他。」
「三殿下行程繁忙,不是您想見就能見的。」侍衛撂下一句話將她打發,然後不再說話。
行程繁忙,呵呵噠。
南國誰不知道,三殿下從小體弱多病,不問朝政之事,要說,整個南國最閒的人非他莫屬。
漆黑的夜,星空繁星點點。
又累又餓又困,保持着雙膝下跪的姿勢,膝蓋早已麻木地沒有知覺,一陣陣刺痛,牽扯着極度緊繃敏感的神經。
初九在心裏把陌南君那個罪魁禍首祖宗十八代全部問候了一遍。
這樣,還是不夠解她心頭之恨。
一旁的仙桃急得快哭了,「二小姐……」
初九眉心緊擰,死死咬住泛白的下唇,沖她搖了搖頭。
「大哥你們就行行好,我家小姐在馬場辛苦了一大早,連滴水未沾,她肯定快撐不住了,你們就放過她吧!」好說歹說,冷麵侍衛油鹽不進,仙桃沒辦法了,拼命的掉眼淚。
「……」
「我們小姐是城陽王千金,她要是在宮裏有什麼閃失,你們也別想活!」
也許是這句話起到效果,侍衛猶豫了下,還是搖頭,「這是三殿下的命令,恕難從命。」
三殿下不喜於色,在所有王爺中,心思縝密,是最令人捉摸不透的一個。即使他鮮少發怒,而眉宇間卻有着不怒自威的魄力。
然而,就在仙桃與他們說話的時候,初九眼前一黑,幾乎不是自己的身體,倒地。
「小姐,二小姐!」仙桃氣急敗壞的撞開侍衛跑過去,蹲下扶起初九軟綿綿的身體。
原本紅潤的臉頰,此時一片慘白,漂亮的唇,乾枯到脫皮。
「都是你們害的!我們小姐要是有什麼閃失,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仙桃是真的被嚇慘了,就連懷裏的女人,手指輕輕的拉了一下她的衣角,也沒有發覺。
侍衛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被吼也沒有還嘴,其中一人吩咐,「馬上去通知三殿下。」
「是。」
清風閣與北苑相隔了大半個軒寒殿,那人火急火燎趕到清風閣時,早已氣喘吁吁。
剛好,陌南君從雅居殿回來。
書房。
「三殿下不好了。」
「什麼事如此慌慌張張的?」崔尚訓斥。
那人喘着氣,「是,是蘇小姐出事了。」
崔尚想帶人出去談話,裏面傳來淡淡的嗓音,「說。」
昏暗的燭燈映襯下,屏風中隱約可見陌南君雕刻般精緻的輪廓。
「是這樣的,剛剛蘇家小姐昏迷了。」
坐在精緻雕花屏風後的男人,手持毛筆的動作一頓,白紙上傲立雪中的臘梅,多了一道污點。
沉默片刻。
陌南君問,「現在怎麼樣了?」
「隊長把她送回北苑,太醫也去叫了。」那人說完,又補充了一句,「蘇小姐只是長時間脫水,應該沒什麼大礙。」
「知道了,出去吧。」陌南君的聲音聽不出有什麼情緒的波動。
通報的人退出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陌南君扔下畫筆,還是出了清風閣。
「三殿下。」
「三殿下……」
走在長長的走廊,遠遠就看到幾個從房間端着熱水出去的宮女。
見到陌南君,紛紛半鞠躬請安。
陌南君薄唇緊抿,淡淡頷首進了那扇緊閉的門。
房間裏,太醫正在替床上的女人把脈,還有幾個宮女替她清洗臉頰。
床上的女人,此時面色蒼白,毫無生機的模樣,與平時大相徑庭。
陌南君眸子深了深,問,「她怎麼樣?」
太醫見到他,驚訝的欲要起身行禮,被他呵住,於是道,「這位小姐只是長期未進食,疲勞引起的短暫昏厥,並無大礙,三殿下您盡可放心。」
陌南君沒說話。
太醫知道他性子清冷,自言自語說了些,然後又寫下一記藥方交給宮女,才離開。
隨後,宮女迅速去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