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前段時間所發生的一切,都是他們為了除掉她策劃的?
不,不可能!
什麼擋詛咒,什麼棋子,不可能是真的!
在蘇家雖然她處處受委屈,但爸爸對她是好的,他是第一個讓她感覺到溫暖父愛的人。
那麼好的人,怎麼可能是陰謀呢?
蘇千貝像是催眠自己一樣,重重的搖頭,抵抗這個問題:「爸爸不是這樣的人,你胡說!」
霓裳像是知道她不會相信,所以早就有準備,對旁邊的人道:「既然蘇小姐不相信,把證據給她看。」
「你居心叵測,究竟想做什麼?」蘇千貝才不相信她的話,冷冷質問。
想做什麼?
這個答案很簡單。
折磨一個人,從身再到心的雙倍煎熬,這就是聖主對妨礙他道的人的懲罰。
蘇千貝根本不想看他們所謂的證據,但霓裳的手下死死揪住她的頭髮,按住她掙扎的身體,逼迫她看向視頻。
越到最後,臉上的血色越發褪盡,一雙幽邃如星辰的眸子,震驚、驚恐、緩緩轉變為空洞……
視頻里的小女孩,像現在一樣,渾身被綁住,而旁邊的男人正拿着奇怪的東西在昏迷的頭頂晃動,像是念什麼咒語。
小黑屋,氛圍詭異。
霓裳睨着她的神色,冷笑道:「一種早已失傳的巫術,只要那條蟲子爬進你身體裏,蘇家一切災難,你全部一個人承受。」
她的話一字一句,猶如滾滾天雷在頭頂炸裂。
蘇千貝忘了反抗,整個人呆在那裏,劇烈顫抖的瞳孔內,只剩下一片永無止境的空洞。
第一天,蘇千貝還抱有一絲殘存的希望,可是第二天蘇久和張曼麗的錄音對話,徹底將她內心唯一的救命稻草破滅。
「你看看現在這個家成什麼樣了,哪裏有閒錢養那個多餘的拖油瓶?」
「行了,你就少說兩句,為什麼收養千千,你難道還不知道真相?」
「誰知道你是不是瞎矇騙人的?什麼只有她才能擋詛咒,蘇家人才能免於幸難,我看就是胡說——」
接下來的話蘇千貝一個字都聽不見,滿腦子裏全是張曼麗那句擋咒的話。
爸爸是她的榜樣,是她想要尊敬的人啊。明明那麼溫暖,對她那麼好,怎麼可以……
驀地,蘇千貝空洞的一張臉痛苦的褶皺,氣急攻心,一口鮮血從口中吐出來。
帝都。
蘇久被關的日子,整日惶恐不得安寧。
如果這些人是千千的親人,那想必他們也已經知道了那些事,千千失蹤……
蘇久憔悴的臉滄桑極了,無奈嘆息一聲。
煞費苦心那麼多年,蘇久終究是逃不過這一劫難?
只是可憐了千千……
另一邊,安城和深景一等人緊跟着線索查找,有了季天黎的加入,進程快了許多,不出兩天,一定能找到蘇千貝。
而陵昔墨再次心隱隱作痛的感覺,是在翌日中午,那一瞬間,仿若整個人都被劈開,痛不欲生。
就在他承受不住,心底深處掩埋的血腥殺戮幾乎爆發邊緣,沒有任何預兆,沒有任何目的地,消失在酒店套房內。
和預感到蘇千貝第一次出事時一模一樣,憑空降臨到她停止心跳的地方。
三個小時以前——
霓裳捏住蘇千貝的下巴,給她講了為何她沒有被收養後半年之久的記憶,因為那段時間她遭受了巫術折磨,蘇久為了掩人耳目,用催眠法將她的記憶封鎖。
呵,編得真是天衣無縫。
眼淚流幹了,臉上不知道該有怎樣的表情。蘇千貝如同一副失去意識的行屍走肉,苦澀的笑了笑,整個人處於呆滯的狀態。
人快死了,沒有想再折磨的欲望,霓裳冷冷抽回手,欲要走,卻見聖主走進來。
「她怎麼樣了?」
「還沒死。」
聽罷,聖主來到蘇千貝面前,帶着手套的手碰了下她幾乎沒有溫度的臉頰,嘴角勾起一抹狂戾的邪笑,然後俯身湊過去,伸出舌頭,舔向蘇千貝的臉。
她像是失去了生命力,腦海一片空白,沒有任何反應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