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詫異。這麼久以來蘇久沒有聯繫她,怎麼忽然打電話來了?
「千千你現在怎麼樣?還好嗎?」
「爸,我挺好的。」言語間,多了幾分客氣,蘇久也聽出了,不禁道:「你還在因為那次的事記恨爸爸是嗎?你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我急破了腦袋都找不到你,而你也沒想着給我們報個平安。」
蘇千貝心內立馬湧起愧疚感來,剛要解釋,只聽到電話里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她心一緊:「爸你生病了?」
蘇久過了一會兒才開口:「嗯,最近身體一下子垮了不少。你有時間嗎,回來讓爸爸看看你。」
聽到這句話,蘇千貝根本沒有想其他的,立馬答應下車乘另一邊的公交回去了一趟蘇家。
蘇千貝也沒有想過,她會這麼快又回來了曾經待了十多年的家,只是,冥冥之中一切都變了。
半個月不見,蘇久比前段時間蒼老了很多,瘦骨嶙峋幾乎不成人樣,張曼麗又賭氣帶着蘇千尋回了娘家,對蘇久的死活不管不問。
這幅淒涼的模樣,蘇千貝心中酸澀不已。
「爸,你就躺着別動,我下去買些菜回來給您煮飯。」
見蘇久捂着嘴不停咳嗽,還想起來,蘇千貝連忙倒了一杯熱水給他。
蘇久把一杯水都喝完了,才虛弱的點點頭:「好……辛苦你了。」
現在下午六點,八點鐘做完飯她就可以趕回去,不然那個霸道的男人又要不滿。
蘇千貝去了樓下超市買了些排骨和熬湯的鯽魚,又到藥店買了一些補品,把好不容易寬裕起來的錢包用得扁扁的,才回去。
夜色漸暗,廚房的身影忙活着。
這會兒,客廳的手機振動,屏幕上閃爍着「陛下大人」的名字。
響了很久停下來,又響起來。
蘇久披了件單薄外套出來,看看響個不停的屏幕,又看了眼注意力集中的蘇千貝,暗自把電話掛斷,然後直接關機。
「爸您醒了?馬上要開飯了。」
蘇千貝突然傳過來的聲音,嚇得蘇久手一抖,手機差點掉了,立馬放下手機,虛假的笑了笑:「再等一下,還有人沒到。」
有人要來?
蘇千貝疑惑的蹙了蹙眉,看了眼手錶的時針指向七點,迅速關掉熬好湯的火,開始炒菜。
幾分鐘後,她聽到外面傳來開門的聲音,緊接着熟悉的聲音越來越近。
是許江棋。
「江棋哥你怎麼來了?」看着站在廚房門口的男人,蘇千貝詫異。
許江棋挑挑眉,來到她身邊,奪過她手裏的鍋鏟,道:「當然是來蹭飯的啦。好了,你出去休息,其餘的菜交給我來解決。」
於是蘇千貝就這樣被趕出了廚房。
本來準備做完飯就走的,結果許江棋的到來,讓她打消了這個念頭。
餐桌上,許江棋帶了一瓶藥酒過來,和蘇久一連喝了好幾杯,還沒有要離開的打算。
蘇千貝心急,準備給陵昔墨打電話,發現手機已經關機。
可能沒電了。
另一邊。
林紫開門,看到站在門口一臉陰沉的陵昔墨,一驚,立馬手忙腳亂的撕掉面膜:「陵總,您……」
「她呢?」陵昔墨陰戾開口。
她?
林紫疑惑的問:「您說的是千千?她這幾天不是一直住在您家?」
察覺到陵昔墨驟然大變的臉色,林紫心立刻被提起來了:「千千又失蹤了?」
不會吧?
對了,她想起來了,下午千千有給她發信息說回蘇家一趟。
林紫剛要說話,下一秒,面前掃過一陣駭人的寒氣,陵昔墨的人影已經不見了。
車內,充斥着森寒的戾氣。
陵昔墨從嗓子裏擠出聲音:
「馬上把蘇千貝給我找到!」
「是,已經派人去了。」司機戰戰兢兢的剛說完,後面的保鏢扔下一句炸彈性的話:「陛下不好了!安少主剛剛打電話過來,說…說那個女人被她給逃掉了!」
滾滾天雷在頭頂炸開。
驀地,陵昔墨心口狠狠一震,五指猛的收緊,身形一陣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