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繼續說道:「猴子這時頭頂的麻醉已經不起作用了,就會撕心裂肺地大叫起來,四肢掙扎,可是它已經被牢牢地綁在了桌子上,食客們每個人正拿着一把勺子準備伸進他頭頂上的窟窿里……」
「不要說了!」我捂着耳朵,隨即被濃墨攬進了懷裏。
濃墨在我的耳邊嘆了口氣,說道:「不聽我的話。」他的話語中夾雜着無奈之意。
我看猴精的嘴巴已經不動了,便放下捂住耳朵的手,看着她懷裏的小鬼猴子,心都在顫抖,「對不起。」我說。
「你是應該說對不起的,你要為你對人類認識的無知而道歉,這個人。」她的手指向了水晶棺材,「他最喜歡吃的一道食物便是猴腦,你說他該不該被報復!」
「你自己說眾生平等,那麼也應該遵循物競天擇的法則,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弱肉強食,人類可以走到今天,全憑智慧和天賦,能夠主宰動物也是發展的結果,這不是不公平,這正是公平發展的結果。」濃墨對她說,雖然他這句話沒有錯,但我認為他在詭辯,可是現在我不能反駁他。
「你終於認識到人類的殘忍了吧。」猴精看着我,然後摸了摸小鬼猴子的頭,它頭上的窟窿就看不見了,這樣我才敢正眼去看它。
我戳了戳濃墨的胸口,然後站了起來,「可是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他現在已經死了,那是他自己造的孽,人死屍涼,他的鬼魂已經走了,現在你們在報復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家人,希望你可以把它帶走。」我說。
猴精瞥了一眼水晶棺材,「這樣就想結束了?」她又回看了下坐在一旁的濃墨,眼睛瞬間變紅,「要不是他,我們會到這裏來嗎?」
濃墨?濃墨上次來做了什麼?濃墨也站了起來,「那是我的職責。」
「你的職責就是包庇罪惡!他活着的時候自己造的業障,死了也必須要承擔!而你卻助紂為虐!幫助這樣的惡人!」猴精說。
「爺爺讓你來做了什麼?濃墨,你不告訴我,我就去爺爺了,他不喜歡我你知道的,我一問,他一定會去更不喜歡我,你真的忍心嗎?」我說。
濃墨揚起了頭,看着天花板,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說了,「這個老闆是你爺爺的一個朋友,他最近一段時間總是覺得頭疼,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有砸他頭的聲音,你爺爺就讓我過來看,一算下來,他的壽命就快要結束了,造業太多,折了幾十年的壽命,而且發現他的頭疼病也是有根據的,這些鬼猴子都在他旁邊等着他離去的時候折磨他的鬼魂,我只是想了一些辦法提前讓他避免了這個磨難。」
「就是因為你的插手,它們才不得不對屍體下手,但是這遠遠不能抵過他所造的業障!」猴精說。原來是這樣,原來濃墨早就幫老闆的鬼魂脫險了,它們早就在等着報仇了,卻發現下手沒有濃墨快速,沒了報仇的機會,所以才來毀壞屍體泄恨的。
「那他的鬼魂去哪兒了?」濃墨見到老闆的時候老闆還未死,老闆死的時候濃墨又不在,他是怎麼幫助老闆的?
「已經下去陰間報道了,我只是給他身上弄了一道符,只要氣息一斷,便會有鬼差聞訊前來,猴子鬼也只得躲得遠遠的,不敢下手。」濃墨說。雖然我也覺得老闆很可惡很殘忍,必須得受到懲罰,但是,這折磨也是我不願意看到的,應該同樣痛苦吧。冤冤相報何時了,可是和諧相處真的可以做到嗎?這恐怕很難吧。人類要吃飯要補充營養,無可厚非,有食物鏈的存在就有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的情況出現,但是我們有很多方法,不是標榜立聖母的牌坊,而是殺魚都要先打暈的人必定要善良些,有些人何必非得以這種殘忍的方式獨特的方法來譁眾取寵顯示自己的高端?有這勇氣造業,這業造了也得要有本事承擔。
「你們人類就是這麼無情,它們當然要為自己討回公道了!」猴精把小鬼猴放到了地上,小鬼猴子立刻抱住她的腿,眼神迷茫地望着她,好像她是它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它知道已經死了嗎?可憐的小傢伙。
「世間生靈中,無情有,有情也有,但是有正道的在,不需要我們來做,作惡的人,造業多的人,即使下去了,他也會受到閻王的折磨,何必你們自己動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我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處理你們這種越矩的行為,即使我幫他走了,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