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墨沒有馬上答話,而是快速走到爺爺的床邊,他隔着床手一出,一張黃符便彈到了大媽媽身上,大媽媽向後退了幾步,「你這小子敢對無禮!這是什麼東西敢往我身上來?」濃墨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更是讓大家震驚不已。
林曉白一臉不解地走到她媽身邊,手扶上還驚魂未定的大媽媽,然後她看向濃墨,目露秋水,瀅瀅柔和,「濃墨,你這是何意?我媽做什麼了嗎?」
「你們還不快將這個怪人趕出去!他是要害咱爸!」大媽媽突然聲色俱厲地指責濃墨,「以前的林璇雖然不正常,但也不會如此不懂事,現在變成這樣,他們白頭山脫不了干係!一定是他們害的!你們都沒有懷疑嗎?」大媽媽突然變得這麼聰明,還知道是白頭山插手的結果,她不是一向認為我就是掃把星嗎?怎麼就憋出這句有水準的話了?
大家沒有遂了大媽媽的意,而是想看看濃墨要幹什麼,濃墨的目光徑直看着大媽媽,掉在地上的黃符忽被一陣風吹動,鑽到了床底下,在外面看不見了,林曉白拉着大媽媽,「媽,有話好好說。」
大媽媽居然更加亢奮起來,「好說什麼?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攻擊我!你們都看見了吧,爸變成這樣,也許就是他暗地裏乾的!」
「大嫂,說話要憑證據,濃墨這孩子的品行我早就聽三哥三嫂說過了,好得很,對璇子更是情深意重,是我們家的大恩人,我相信他不會無緣無故這麼做的。」姑姑說。
「媽,你現在情緒這麼不好,我們先回家好不好,濃墨他們是好心好意來看爺爺的,你又何必和自己人過不去呢?」林曉白勸道。她說的話一向中聽也中肯,是個實實在在的大暖派,連林璇那樣的叛逆者都愛河她在一起,可見她的個人魅力值,如果可以,得讓她經常做做林璇的思想工作,林璇應該會聽的。
濃墨還是在盯着大媽媽看,大媽媽一聽她在孤軍奮戰,那眼神就左右移動起來,又是和夏重彩一樣,一個沉不住氣的人啊,可是我也不知道濃墨為何會將大媽媽當作目標,「你們不走,我走!」她像是被狠狠傷害了一般,嘴唇顫抖,連她背在肩膀上的單肩包上的掛飾也在跟着抖,發出了微小的聲響。
大媽媽說了狠話後便急着要走,林曉白緊緊套着她的胳膊,「媽,你慢點兒,我還有包沒拿。」她被從裏面拖出來,走出了床鋪遮擋區,我看見她腳上細細的高跟鞋了,沒有準備地被大媽媽拖着走,腳踏不穩,歪歪扭扭的走得相當急,「媽,我的東西……」她邊被拖着走邊回頭看放在桌子上的包,思源會意,立刻去幫她拿包,可是思源剛走過床邊的時候,就腳一扭,沒由來地摔了一跤,下巴可在床腳,我連忙趕過去扶他,手碰到他的胳膊時才想起來我現在是透明的,扶他的動作不能太過明顯,思源也感覺到了我給他的外力,爸爸也過來扶他,就在我們都在扶思源的時候,大媽媽一把將林曉白給推了出去。
「你就留在這裏吧!也不要回家了!你和你爸都是林家的!我是外人!」要是大媽媽以前是個潑婦,那此刻就是升了級的潑婦,林曉白本來就穿着很細的高跟鞋,這樣被一推搡,腳往外一歪,她疼的低低地叫了一聲,整個人都向後仰來,不好,這下一摔這後腦勺就要磕巴在床頭了,不得出大問題!這還是媽媽嗎?這時腦子還能想別的什麼後果嗎?我趕緊出動舌頭向她纏繞過去,可是半路就被一個身影給截了下來,濃墨從後面攬住了林曉白,病房的幾個人都倒吸了一口氣,好險好險,沒有出事!
我傻傻地拖着長長的舌頭,舌頭還在濃墨腳跟後面,也忘記了收回來,思源已經被爸爸給扶了起來,姑姑過來給他揉着額頭,還在我拖在地上的舌頭上踩了一腳,「一個男孩子還這麼不小心,這地上長手啦?」看來姑姑還是蠻喜歡思源的,她說完還不忘點了點思源的腦袋,思源不好意思地說了聲謝謝,讓後姑姑又在我的舌頭上踩了一腳,去拿毛巾了。
濃墨的動作很迅速,將林曉白接住之後,另一隻手將她快速托抱起,又踏着我的舌頭過去了,輕輕將她放在床邊的椅子上,「看看有沒有扭傷,敷一下腳踝。」話說完便沖向呆立在門口的大媽媽,沒錯,又踩了一下我的舌頭!我手捋了捋長舌,自覺地坐到了牆角,你速度這麼快,肯定沒大礙啦……
雖然他做了件好事,但我寧願是我做的,即使我暴露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