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長老一聽,面色當即就變了,「這……星君……」他看起來有些為難,道:「老頭子我已經過了出風頭的時候了,早就退居後台多年。帶兵打仗這事,還得多給年輕人機會阿。」
我差點沒笑出來,他說的可真好聽,在場誰不知道他在睜眼說瞎話?可誰會那麼無聊去拆穿呢,除了濃墨……我說過,濃墨屬於小氣剮的小氣鬼,對我都如此小心眼兒,對一個不相干的外人,那必然是睚眥必報的。
「說到行軍打仗,還是長老有資格提供經驗,據我了解,現如今……」濃墨瞥了我一眼,眼神幽幽的,然後慢吞吞地說,「璇王這一代都沒有過打仗的經歷,一開始就是這麼大的陣仗,尤其是關係到整個妖界的,聽了長老的告誡,蕭某仔細想了想,的確是考慮不周的,長老,你這麼不放心的話,何不自己……」
「要說資格,還是星君最合適不過了!」冒泡的長老哪裏招架地住濃墨的提議,去前線,他自然是不願意的。這長老我有印象,帶着中毒的斑點去白頭山討要解藥時,他謊稱身體不舒服,跑掉了,不願意跟我們去白頭山,就這樣沒有擔當的人,還有時間八卦。濃墨雖然不知道那事,但他比我看人准,他肯定也是看中了這長老怕死這一點。
其實跟我在一起打仗才最安全啊,白痴長老,我暗罵道。我身邊可都是精兵,跟我在一起那就是被包圍起來的國寶熊貓啊,哪裏會有危險?可他就是被表現所忽悠了,還真就不敢上前線去。
議事廳的質疑和建議告一段落,我們又馬不停蹄地趕去了「動員大會」,大會選址在一座雪山,我一邊吐着白氣,一邊打開了皮膚呼吸功能,儘可能多吸取些氧氣,在心裏吐槽着這奇葩的選址。全場也只有濃墨一個人,一個怕冷的人。所以他身邊圍着幾個「火爐」。
我站在一個凸起來的石塊上,阿藍在我耳邊小聲說道:「王,你看你看!那個狐狸精手不大規矩!」順着阿藍的視線,我看到了那個手不規矩的狐狸精,她沒有充當濃墨的火爐,而是貼在一個正在給濃墨輸送熱氣的狐妖身上,但是離濃墨還有十萬八千里吧!
這小妮子,唯恐天下不亂啊!是不是還對濃墨報復她的事件耿耿於懷?我小動作嫌棄地點了阿藍一下,阿藍見我沒發怒,不打樂意地將文書遞到我手裏。
我清了清嗓子,妖群中的斑點沖我豎起了大拇指,我摒棄凝神,「各位,今天我們聚在這高山之巔。」我佯裝着像妖群里掃視了一眼,其實眼神是沒有焦距的,這是為了緩解緊張,還要表現出大將之風,「是驚天的陰謀將我們聚在一起!人在做,天再看!但是我們等不了那麼久了,我們的同胞被殘害了!我們的家人正在受到前所未有的生命威脅!這次是蛇族,那麼下次呢?為了不再生活於恐懼中,為了蒼生!」我頓了頓,再次目無焦距地往下看,一股寒風颳了過來,視線突然變得清明起來。
說到這些慷慨激昂的詞時,開始我覺得有些好笑,可是這一刻,我卻清晰地感受到了身上的重擔。看着地下妖族的代表,有些是妖王,有些是很有資歷的長老,還有很普通的還沒有修煉成人形的妖精。他們各個眼神里都飽含着希望,還有振奮。我想到了一句話,這不是演習。
所有的嘻嘻哈哈的心態全都收了起來,此刻站在這裏,久未有過的激奮充斥着我的心。有時候,人就是這麼奇怪,需要情境的烘托,才能激發出不一樣的感覺。視線定格在濃墨身上,他站在那裏,安靜地看着我。
我繼續說道:「為了蒼生,我們要替天行道!太陰星君的所作所為早已觸犯了我們的底線,她逃脫不了懲罰的!但是我們有必要提前送她下地獄!」
又是一陣寒風,夾雜着細碎的雪吹了過來,沒有挽起的幾縷髮絲隨風飄了起來,長袖也與之共舞,「我璇王作為妖界戰鬥太陰星君的統帥,很是榮幸!謝謝各位對我的信任,我不會辜負你們的!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對方有太陰星君,我方也有太陽星君!請大家放心,我們必勝!妖界一定會重回太平!」
「說得好!」有妖王帶頭鼓起了掌,接着,更多的人鼓掌。我先是楞了一下,隨後便回過神來,噓了一口氣。這是……我過關了?他們都不為難我嗎?我還以為比蛇族自家長老還要苛刻,沒想到,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完全不用我費心思的。
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