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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夢宮,劍道遺址。
秦軒望着第六靜水,他不再發問,轉而,一念動,四周群劍震動。
秦軒借至尊神紋之力,帝念入此地萬千斷劍內,感悟其中劍道意志。
他不擅劍道,但悟性卻是無與倫比。
昔日仙帝殿內,便可見一般。
青帝劍,長生劍訣,諸劍破萬法。
那斷劍之內,每一道劍式,秦軒都銘刻在記憶之中。
他的帝念在演練,悟其中劍意,劍式,修得其形,悟得其力,得其真諦。
天地萬物,此刻,都已經不入秦軒心中。
雜念已去,唯有萬劍演練於心神內。
第六靜水在一旁,她望着秦軒悟劍,嘴角有一抹若隱若鶩的笑容。
這一夢宮的劍,不入她眼,而且,就算是修成,也不過是帝九境的劍道罷了。
區區帝九境的劍道,別說是她第六靜水,便是真正的夢宮神王在她面前,也微不足道。
而且,若論實力的話,夢宮神王的確不弱,否則,也不會在長生路上取得驕人的成績。
可惜……
第六靜水望着秦軒,便是夢宮神王,最終也隕落在了長生路外。
他的確已得長生,可就算是壽元無盡,也不代表不死。
他的劍,斷在了王土之上,秦軒便是修成了,又如何?
那一片戰場,便是她第六靜水入之,也未必能回來。
「動了歲月神則?如此耗費至尊神紋之力,歸去之心,已經蠢蠢欲動了麼?」第六靜水望着那一襲白衣,她緩緩轉過頭去。
她着這王土,怔怔出神。
誰人也不知曉她的心思,在這一刻,那四五歲的女童身上,卻有無盡的孤寂。
十七萬年前,她為至尊,十七萬年,她隻身一人。
有一點,她未曾說錯,這十七萬年,也不過只有第六雲離,能夠給她帶來一絲興致。
望着第六雲離在王土之外,創下一個個時代,然後,她再出手,毀掉第六雲離創下的一個個時代。
那個蠢傢伙似面如止水,實際上卻是心中氣急敗壞的模樣,讓她感覺到有趣極了。
「快十年了,我真靈甦醒,快要恢復了!」
「雲離那個蠢傢伙,也應該快要恢復了!」
「這短短不足百年,便見了幾次了,當真是有趣,以往,除非我滅她心血,否則,她都不會出來見我!」
第六靜水輕喃出聲,她與第六雲離之間的互相厭惡,並非是一次次爭鬥,似乎有更早的源頭。
歲月,不斷流逝。
一夢宮內,萬古劍靈在盤坐。
四周,一縷縷劍意,凝聚在其身遭。
萬古劍靈的臉上,也似乎有一抹痛苦,這些劍意在錘鍊,錘鍊其身。
每一縷劍意,對於他而言,便是一柄巨錘,敲擊在他身上。
只不過,以往,錘鍊的都是劍身,而這一次,他淬鍊的卻是自己,是劍靈。
劍為兵,劍靈乃是兵之靈!
實際上,在萬古劍破碎之時,劍靈便在不斷修自己之道。
他乃是靈體,即便身為劍,也有自己的劍道。
隨着秦軒歷經血戰至今,甚至,昔日遊走於仙界,他對於前路的摸索,早已經有了一些苗頭。
可畢竟,他是劍靈,他為兵,他需要的,是適合秦軒,適合大帝來攻伐。
他需要的,是無物不破,可斷萬道,可斬世間萬物。
但秦軒那一句話,卻讓萬古劍靈,徹底做出了決定。
他固為劍,固為兵之靈,但他,也終有自己的道路。
大帝,從未曾苛責於他。
大道獨行,為大帝向來予他人之路。
「伴隨着大帝多年,萬古,也應擇路了!」
驟然,萬古劍靈猛然雙眸睜開,身遭那諸多劍意,在這一瞬,轟然震散。
整個一夢宮內,諸多斷劍,不斷震動,顫抖,一道道劍吟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