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早,我與青歌齊齊頂着大黑眼圈,踩着點出門,急匆匆趕去迷魂殿。
無袖的喜訊讓我很快忘記了昨日傍晚的事,青歌拉着我喝了一夜的酒,幾乎搬空了家中的大半個酒窖。
我也難得見識到了平日裏斷手骨折都未曾紅過眼的青歌,一把鼻涕一把淚邊笑邊哭、嘴裏還一直喊着「陳家有後矣」的丑相。
我一邊感懷,一邊想着另外一件事。
鬼帝今日的神色比昨日更好,紅光滿面,見我來得比平日略晚一些也沒有說什麼,又給我一封信,讓我送去蒿里山。
「近日你們也辛苦了,這是最後一封信了,東嶽大人這趟信送完以後,孤給你放三日假。」鬼帝笑眯眯道。
我一路飄到森羅殿,才被告知東嶽大人不在,重新回了小茅屋。
我輕車熟路來到小茅屋,吳青依舊盡職盡責守在門口,大戩一豎,威武站立,神情肅然。
見了我來以後,吳青的眉頭頓時化開,嘴角上揚。
「昨日封印加固得很是順利,天界來的使者已回了天庭復命,大人也就回來了。你這趟信送完,估計能好好休息一陣子。」
我同樣開懷,「正是,鬼帝方才也是這麼對我說的,最後一趟信送完,我又能放三日的假。」
「去吧,一會兒出來了再聊。」吳青送我到小茅屋門口。
東嶽大人今日穿着又恢復了在小茅屋時的隨意,前些日子的忙碌一掃而空,現下閒適地一邊喝着茶,一邊捧了一張明黃帛書在看。
我一眼就看出,大人在看的並非地府的公文,更像是天界的東西。
「東嶽大人,這是鬼帝給您的信。」
我輕輕敲了敲門沿,走了進去,將信件遞到東嶽大人案前。
東嶽大人笑了笑,接過信以後指着旁邊的一把竹椅,「小丫頭這些日子送信辛苦了,來坐坐。」
我從善如流坐下,平日裏大人閒暇時就會留我坐坐,聊上幾句。
「吳青應該已經跟你說過,蒿里山下的神魔之井封印已經封住,魔族的事暫可無憂,你也能休息一陣。」
我唯唯點頭,笑着應和,「是啊,天下太平,屬下們也能安心偷幾日懶。」
東嶽大人的神情忽然似笑非笑,「真的不打算讓河牟給你算上一卦?」
我連連搖頭,苦笑,「使不得使不得,大人莫要取笑我了,我乃無心之鬼,只想找回自己的記憶,若能尋回自己的心便更好了,之後再考慮情愛的事。」
沒有完整的記憶,始終是我的心結。
既然有本事將陽間的事忘得七七八八,以後也有可能會忘卻今日的海誓山盟。
此時若動情,對與我海誓山盟的另一半,未免有些不公平。
「罷了,不勉強你了。反正我方才已經讓河牟替你算了一卦,你近日紅鸞星動,好事不遠矣。」東嶽大人笑得很是快意。
沒想到大人是這樣的東嶽大人。
我瞪大眼睛,臉色開始泛紅,微紅,很紅,掩袖捂臉。
見到我的臉色,東嶽大人笑得更是開心,眼神掃到我左手袖邊,笑容漸漸斂起,泛起一絲好奇。
「你這手鍊從哪裏來的?」東嶽大人問我。
「昨日一位好友所贈。」我老老實實回答。
「給我看看。」
我很相信東嶽大人,毫不猶豫摘下手鍊遞給他。
東嶽大人只拿過去看了一眼,便又笑起來,重新還給我。
「挺好看的,戴着吧。」
隨後又寫了一封回信,塞入信紙交給我。
「這是近日以來的最後一封信,你把它交給鬼帝。這兩個月內不用來了,我要閉關。」
說完,東嶽大人又恢復慵懶坐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端茶送客,我應了一聲,帶着信出門。
吳青拉着我敘話,我順勢問出了我的疑問。
「今日鬼帝大人與東嶽大人皆說這一回的信是近日以來的最後一封,東嶽大人還說他要閉關兩個月,雖說神魔之井的封印已經加固,但我總感覺事情可能沒有那麼
第三十二章 揭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