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一眨眼功夫,嬌妹妹右手一翻,一把匕首直直向我刺來。
我修為已然鬼爵,即便反應不及也下意識閃了一下,躲過直向胸口的一刺,就是衣袖被嘩啦開了一個口子,好在未見血。
女子卻一個趔趄,受驚一般。
再下一刻,眼前晃過兩道身影,一白一黑。
楊恭猛拽了我一把,頃刻間拉開我與女子的距離,擋在我的身前。
女子反應同樣快,手又一次抬起,泛着幽幽綠光的匕首對着楊恭更迅猛地刺來!
這是一把有毒的匕首,若是被劃到一下,後果...
楊恭此刻與女子相距不過半臂!
我一驚,已經顧不上違不違禁,想也不想掐好一個御火術就朝那女子扔去。
火卻未如我預料那般燒起來。
好在匕首最終也沒有刺下來。
三根修長的手指緊緊扣上女子的手腕,再一抖,匕首便從女子手中震落下來。白衣男子動作極快,衣袂翻揚之間錯到女子身後,另一隻手閃電般扣上女子的喉嚨。
女子大驚,掙扎之間原本烏黑的頭髮漸漸轉為紫色,亦已由黑轉紫的雙瞳精光暴漲,卻動彈不得,最終被白衣男子一掌擊暈。
紫發紫瞳,魔族!
還出現在陽間?!
我意識過來時,發現四下的凡人已然原地靜止不動,對面不遠處包子攤前的小童兀自張着嘴,包子已滾落在地。
很顯然是白衣男子施的靜止術。
這個白衣男子百分之一萬不是凡人,不僅不凡,還是個道法高深的。
「這魔女來此已有三日,我一直盯着,沒想到是沖你而來,三殿下。」
白衣男子開口,聲音輕緩,清透沉穩。
楊恭側前一步,從我跟前讓開,我這才看清白衣男子的面容。
白衣男子樣貌看着很是年輕,眉毛和頭髮卻銀白如雪,黑亮有神的雙眼與細長的白眉對比極強卻並不冷峻,有種謙謙君子的儒雅。
比起楊恭那種張揚的俊美截然不同,顯得很是可親。
有種一見如故之感。
楊恭對白衣男子一揖,「多謝玉照神君相助。」
玉照神君一笑,聲音依舊輕柔,「殿下言重了,我來凡間尋一味藥,恰巧路過此地見到這魔女,恐她在凡間傷人,便多留了幾日。以三殿下的修為對付她足矣,實在談不上相救。」
玉照神君?
這個名字轟隆一下在我腦子裏炸開。
前不久才從司祭大人那裏聽過他的事跡,便覺得他和碧霞元君一樣是不錯的神仙。
今日親自見了更覺得,這位醫術高深的神君不僅風姿綽約,還是個古道熱腸的。
我對玉照神君的好感度噌噌上漲,笑盈盈道,「玉照神君有所不知,我等前來凡間辦差不可在凡人面前使用法術,否則七日內修為盡失。若非玉照神君相助,再遇到其他魔族便是凶多吉少,自然當得起這聲謝。」
玉照神君聞言朝我看了一眼,神色頗訝,盯着我久久未轉移視線,才不確定地問了句,「碧霞?」
我曾在《九天志》上見過碧霞元君的畫像,也知曉自己與那位碧霞元君長相極為相似。
是以我很理解玉照神君的心態,連忙解釋,「我不是碧霞,是...」
楊恭不動聲色朝前一步,幾乎與我同時開口,「玉照神君差矣,此乃我妻玉葉,現為地府鬼差。」
語氣中隱隱帶着警惕。
我的臉一下子燒紅,顧不上玉照神君在場,轉頭怒瞪楊恭一眼,「誰是你妻子?!」
又回過頭溫和地對玉照神君道,「神君不要誤會,三殿下胡言亂語,我與三殿下接了同一個任務來陽間辦差,此外再無關係,只是同僚,同僚。」
玉照神君嘴角微微揚起,眼中的八卦之光一閃而逝,低眉含笑道了句,「幸會,玉葉姑娘。」
又很適時地轉移了話題,「近日神魔之井的異動,我聽聞地府已有戒備,想來三殿下比我更清楚。」
楊恭神色肅然道,「不錯,東嶽大人已在閉關前加固了神魔之井,又命鬼差日夜看守,天界也派了人來幫忙,本不該出什麼岔子。近些日子不知為何,冥界卻有了不少魔族出沒,蒿里山已派了不少鬼差去查緣由,至今尚無所得。」
說着表情越發凝重,「沒想到凡間竟也有了魔族蹤跡,還來得這麼快。」
「你們各族之間的恩怨我向來不參與,此番你在陽間遇襲,地府的情形恐有變故,我言盡於此。」
「多謝神君提醒。至於這魔女,便不勞煩神君,交給我便是。」楊恭道。
「魔女既然衝着你來,自然由你處置。」
玉照神君手輕揮,一道細密的繩索將昏迷不醒的魔女捆得嚴嚴實實。
「此乃我平日採藥所用的藥繩,一旦縛住極難掙脫,不管是捆藥還是捆任何東西都很得用,今日與你有緣,送你了。」
楊恭怔了一下,立刻再一揖,「多謝神君。」
玉照神君笑着還了一揖,「神君叫着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