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四個小時後,柳老爺子終於能從那熱氣騰騰的浴缸里出來了,明明在水裏泡了四個小時了,可是老爺子的精神狀態卻是根好,眼神也越發的清明了,而且
申公雷盯着柳老爺子的頭髮:「那個,這不是我的錯覺吧,我怎麼感覺你的白頭髮似乎少了呢」
一句話倒是令得杜宇浩還有柳澤白兩個人也都向着柳老爺子看去,柳澤白也是有些驚喜:「申爺爺您沒有看錯,我爺爺的白頭髮就是少了。」
杜宇浩的嘴巴這個時候可是相當甜的:「柳爺爺,您這一個澡雖然泡了四個小時可是卻也一下子年輕了十歲。」
「哈哈哈哈」柳老爺子也是挺高興,畢竟像他們這樣的年紀,每天有可能都是最後一天,雖然他其實已經算是沒有什麼遺憾了,可是他卻捨不得柳澤白,這孩子打生出來就命苦,也是他所有孫子中最令人心疼的孩子,還記得他剛讓人把這孩子找回來的時候,他身上的衣服居然還有補丁,一張還沒有巴掌大的小臉瘦得根本就沒有幾兩肉,顯得那雙眼睛特別大,當時一對上這孩子的眼神,他的那顆心便縮緊了。
而現在澤白已經長大了,踏實能幹,他清楚自己想要什麼,應該做什麼,也有遠見更有眼光,柳氏集團交到澤白的手裏,他也放心。
可是他其他的兒女還有孫子們卻不是讓他可以放心的,他以為那次的事情他已經將話說得很明白了,該敲打的也已經全都敲打了,可是很明顯這些人還沒有消停。
在繆如茵說出他是中毒的時候,他的心裏便已經有譜了,他自認自己沒有任何事兒虧待過自己的子女還有孫子們,可是這些孩子居然能狠得下對自己下手,他傷心嗎他是心寒,他們柳家的孩子怎麼能變成白眼狼呢
還有繆如茵所說的一個半月後,也就是說那些孩子們想要自己在一個半月後死嗎真是好得很呢,因為他和他父親兩個人的打拼,才能令得他的子女們還有孫子們,從一生下來便過着少爺小姐的優渥生活,可是他們卻還是如此的不知足,錯了嗎也許吧,是他錯了,他錯在不該掙下這麼大的家業,他錯在上一次便不該再繼續給他們機會。
柳老爺子看了一眼柳澤白,現在他很確定一件事兒,那就是柳氏集團只有交到柳澤白的手裏才可以繼續穩步地發展下去,而如果換了一個人的話,那麼便是對柳氏集團的玷污,他的接班人別的且不說,首先心便要正。
他們可以心黑手狠,可以長袖善舞,可以圓滑,但是心正卻是必須的。
雖然柳澤白沒有就此事兒上說過些什麼,可是柳老爺子卻明白這個孩子的心裏只怕早就已經有所決定了,孫子對自己的在意,沒有人會比柳老爺子更清楚了,之前他甚至清楚地感覺到了這孩子的怒意與殺機,雖然只是一瞬間,可是老爺子卻明白只怕從那個時候起,在他的眼裏那些人已不再是他的親人了。
可是,可是柳老爺子卻不願意孫子沾手這事兒,就算那些人再怎麼狼性,可是外人會怎麼說自己的孫子,用大腳趾頭想也能想到,那些人一定會說這孩子為了想要一個人獨吞柳氏集團,所以便連他的大伯,小叔還有小姑也下手只怕那些人的嘴會將這些事兒說得更難聽。
既然那些狼心狗肺的玩意兒都是自己的兒孫,那麼便讓他這個老不死的親自解決掉他們好了。這也是他這個做爺爺的必須要為澤白做的事兒。
用過晚飯,臨離開的時候,繆如茵還沒有忘記叮囑了一句:「柳爺爺,那個玉葫蘆您一定要貼身戴好,但凡發現玉葫蘆上有裂紋,或者是碎了,一定要在第一時間告訴我。」說着少女看了看柳澤白:「你也是一樣,特別是在這一個半月里。」
柳老爺子的目光有些複雜,他的聲音很低:「如茵丫頭你知道不知道下手的人到底是誰啊」
畢竟都是自己的親生血脈,柳老爺子也不想一棍子打死。
繆如茵當然知道了,只消打開天眼一看便知道,只是想來柳老爺子會傷心了,因為那三家都有人參與,他們或明或暗都為這事兒做了推動。
柳老爺子似乎很不意外繆如茵的沉默,這個小丫頭如此這般的表現,就算是不說什麼,他老頭子也能猜到了。
於是柳老爺子很是有些疲憊地擺了擺手:「好了,我知道了」
因為來的時候是柳澤白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