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戴眼鏡的好看男人都是彆扭的,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理解。
少女伸手拎起了一瓶啤酒:「我陪你喝幾杯吧!」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面前男人剛才喝酒的樣子,充滿了一種落漠與蕭條,好吧,就算是本妞不是好人,那麼總是也會動一下側隱之心的。
柳澤白輕輕點了下頭,然後招呼了一句:「吳姨把之前我們點的那些東西上來吧。」
「好!」廚房裏傳來了吳姨的聲音。
柳澤白已經把那串烤豆皮吃光了,他端起面前的啤酒:「很高興認識你,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柳澤白。」
「雖然認識的過程,我覺得很倒霉,可是看在其實你也不算不倒霉的份兒上,本姑娘就勉為其難地說一句,我也很高興認識你,我叫繆如茵!」
於是兩個人手裏的杯子便碰到了一起。
幾杯啤酒下肚後,兩個人的關係似乎也拉近了不少,看看地上堆着的十個空酒瓶子,柳澤白又讓吳姨給拿上來十瓶啤酒。
於是兩個人連喝邊聊,越聊越放鬆,越聊越親近,越聊越投機。
「對了,我還真是有些好奇呢,你怎麼找到的吳姨這家店呢,按說你應該是不會來這種的地方的吧?」話說這個問題她剛才已經問過一次了,可是某人直接給岔過去了。
「呵呵,因為我曾在這裏生活了七年,而在那七年中,我幾乎每天都會在吳姨這裏吃頓飯的。」柳澤白還是在笑,雖然因為鏡片的反光,看不到他的眼睛,可是繆如茵卻能聽出來他聲音里的蒼涼:「當年出生的時候,我與另一個孩子在醫院裏被抱錯了,直到七年之後,我的親生父母出了車禍,急需輸血,而我父親的血型又極為特殊,醫院的血庫里根本就沒有庫存,而直到那個時候才發現之前的那個孩子不是我親生父母的孩子,於是柳家便開始尋找我,只是等到他們找到我的時候,我親生父母已經死了。」
繆如茵……
她怎麼從來也不知道她居然還有做人知心姐姐的潛質呢。
「雖然我離開了這裏,可是我卻一直忘不掉吳姨這家店,忘不掉這裏的味道,所以只要我人在香港,每個月我都會過來吃點什麼,坐一坐,和吳姨聊聊天。」
「那個孩子呢?」
「其實那個孩子是一個遺腹子,他的親生父親是一個小混混,在他媽懷孕六個月的時候就被人砍死了,本來他媽媽是想要將他打掉了,可是大夫說孩子太大,而且他媽媽的身體也不適合打胎,更不適合引產,如果強行引產的話,只怕日後就會很難再懷上孩子了,所以他媽媽便生下了他,只是生下他之後,還不到出院的日子,他媽媽便離開了醫院,也離開了香港……」
繆如茵已經不知道她該說什麼才好了,因為兩個孩子在出院的時候抱錯了,而且一錯就是七年……鏡片依就在反射着燈光,讓人看不到男人的眼睛,只是男人的那俊美而奢華的臉孔上卻是有些微的潮濕。
他明明一出生便應該有一個美滿的家庭,可是因為抱錯了,他一出生便沒有了父親母親,而當七年後他被家人尋回去的時候,他的親生父母又已經因為車禍而離世了……
那個孩子,要比他幸運,因為在人生最初的七年中,那個孩子代替他享受了太多的父母關愛……
「是那個人的奶奶,把我養活的,只靠着她每個月那微薄的宗援,還有如吳姨這般左鄰右舍的幫助,我才長到了七歲了……」
氣氛在這一刻凝滯了下來……
深吸了一口夜晚有些微涼的空氣,柳澤白拿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也沒有說話,只是向着繆如茵舉杯示意一下,便一仰頭一飲而盡。
而繆如茵也很乾脆地喝掉了自己面前的那杯酒。
「呵呵,你應該也是第一次來這樣的小店吧?」柳白澤問道,以他的眼光自然也看得出來,雖然乍一看繆如茵穿得很普通,可是她身上的衣服絕對不便宜,還有她腳下的那雙運動鞋,背上的雙肩背,都不是在內地隨便什麼地方能買到的。
「當然來過,我也不是從出生便能過得這麼好的,我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孤兒,我甚至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而至於我的名字也是因為我被丟在孤兒院門口的時候,脖子上掛着一塊玉,上面刻着這三個字,所以我便叫這個名字